“粉你四年,直在等你登顶,你根本就做不到为什要直拖着们?凭什欺骗事业粉?你这是诈骗你知道吗!”
柯屿目光透过帽檐平直地延展过去,投射在对面人身上,投射在她手里举着手机上。
机舱躁动,前排旅客都听到她声音。
如果说现在她还想做个理智有礼貌私生,当
种被悬置恐慌渐渐从脚心攀爬而上,如藤蔓裹死片裸岩。
从汕市飞往宁市航班每日固定就是那几趟,看着五花八门有得选,其实都是航司之间共享。心盲症已经不是网络热点,现实也未曾听人议论,柯屿依然是最后登机。
起飞轰鸣声在睡眠中成为嘈杂背景音,他甚至以为自己迟迟没有起飞——直到肩上被人拍醒。
这种波音飞机头等舱没什,但价格也低不多少,坐人很少,柯屿迟缓地认出来这是另侧靠窗旅客。
飞机平缓飞行,机舱内持续着发动机轰鸣,如同恒定白噪音。在此之下,入睡旅客交谈、老人咳嗽和小孩嘤语声如尘埃浮动。
他。
不过他应该也不会知道。
从闸机口取出厚沓粉色钞票时,柯屿没来由地有点委屈,便个人面对着ATM机出会儿神。岛上没几台机器,后面有人排队,狐疑地观察他,取钱,半天又不走,还带着口罩——110就差拨出去。
夜来海边风大,吹得窗户都嗡嗡作响。柯屿躺在自己小床上辗转,眼睛睁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浓郁暗影里,商陆影像迟迟成不形。
从背包里翻出药时,水也倒好,吞下去就能见到他。不是网上照片那些,是鲜活、与他拥吻时闭眼、带着飞行员墨镜操纵直升机、拿着对讲机与剧组交代布景他。
空姐在后台闲聊。
“柯屿是吗?”
柯屿心里凛,迅速反应过来将棒球帽更往下压——但来不及——
“你有心盲症,是谁给你脸进娱乐圈当演员?”
“你口口声声说要当个好演员要呈现好作品不负粉丝所托,是不是谎话说千遍连你自己都当真?你骗们这多年,你心里不惭愧吗?”
掌心握紧又松开,白色药丸下是被汗浸湿纹路,柯屿久久地盯着,不知道在桌前站多久,直到垃圾桶里发出声轻响。
药丢进去。
这样安静无聊日子持续几日。
他只是偶尔翻剧本,其实每个角色每段台词他都会背,随意起个头,他能躺在沙滩上孤身人洋洋洒洒地默诵完整个故事。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拍在礁石上海浪声吞没他失真质感少年嗓音。
到第五天时,商陆还没有给他发信息,也似乎没有看到他用他微博发那条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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