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声是,正要退下时候却被皇帝叫住。
“卿家说那对夫妻,其中丈夫是不是有些瘦削,还跛足?”圣上若有所思
曾弘毅见圣上不问那对夫妻去向,反而盘问起他来,知道圣上是不喜欢他越俎代庖,插手别府衙需要做事情。
但这也不出他意料,曾弘毅不慌不忙地禀奏道:“臣并非有意插手,事情已然过去几日,臣也不知为何,登闻鼓检院至今未向天子禀明实情。”
登闻鼓这几日都没有响过,皇帝也没有接见那对夫妻,检院不肯向皇帝奏明,那就是主司*员失职。
“臣询问过有司主管*员,皆似不知此事。”
曾弘毅有心再向皇帝说说他所探知到消息,然而官家却打断他。
只不过前面含蓄地加上句,叫皇帝即便翻脸也不至于降罪罢。
曾弘毅看不见皇帝撑在桌案上手拢住什东西,因此不知道为什皇帝今日午后到龙图阁时候还待人亲厚,到如今竟像是有淡淡不耐烦。
“事涉太后之兄,臣也不敢妄言。”
曾弘毅见圣上颔首,知道是要他继续往下说意思:“元夕夜后,曾有对贫苦夫妻至登闻鼓下执槌,尚在犹豫之时已经被人堵嘴拖走。”
他身子略低些:“有人瞧见,当街抢人是张相家奴张仓头。”
“这个时候禀来,恐怕也迟。”
皇帝微冷面色,登闻鼓前有人当众被拦,且加上官官相护,这当然不是什好事情,若说张相或者他亲近人与这件事无关,谁也不会相信。
而那些有司*员知情不报,到底是看在张相颜面还是看在太后面子上也是不得而知。
“这件事情朕知道,你先下去罢。”
曾弘毅在御书房里等候许久,尚且没来得及同皇帝说上几句话,就被圣上下逐客令,这叫他多少感到震惊,但他论说起来也不是个强项令,圣上知晓这件事情也就罢,横竖挑不出他错处。
登闻鼓是臣民越级告状种手段,若登闻鼓响而主司*员不上奏,罪加等。而圣上此时无论在做何等事情,哪怕是在上朝,只要有人敲鼓,也必得接见敲鼓之人,细问冤情。
太||祖高皇帝在宣德门南街设立登闻鼓和登闻鼓检院,受理民众申诉,不管其冤情大小,哪怕是为头猪走丢,都可以直面天子——当然黎民多畏惧宫廷,很少真有人为头猪而走入天子庙堂。
敲鼓人不必承担任何惩罚,就可以直接向天子申诉,所以很多心虚贪,,g会派心腹小厮守在登闻鼓旁边,生怕有人敲鼓。
而留意这些人,就是登闻鼓检院要做事情。
“这是登闻鼓检院需向朕禀明事情,卿在龙图阁,与你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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