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小时候很少收到别人礼物,因此尽管福宁殿每日都要派人送些东西过来,但对圣上赠她之物都十分期待,她抿唇笑,将所有阴霾尽数去,“官家日日都让内侍送东西来,不是御膳,便是什旁贡品,还要赏些什?”
她眸含期待,见圣上越挨越近,气息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她耳边,语气却含些调笑意味。
“不若赐给阿滢个皇子,怎样?”
圣上俯身轻吻,还未及那片细腻肌肤,就被女子推拒在中途。
“皇子这种哪里是说有就能有?”云滢颊边红热比春日里唇间樱红颜色还要浓些,“这事儿得看天意,也得官家常来才行。”
她没有辞给她母亲家族那份,这就是罪大恶极。
“朕记得你叔叔还是伯伯好像是在蜀地任职,等到下次升迁时候叫他进京把孩子送来给你瞧瞧,”圣上瞧她被说句便有些不情愿,随口笑道:“朕倒是不大记得他官职姓名,便是说错也不奇怪。”
皇帝对她已经算得上是很上心,连这些微末小事都放在心上,云滢摇摇头,笑着道:“官家说自然不会有错,只是听不明白,哪来什孩子?”
“是他递折子进京,说是想过继个弟兄到你父亲膝下,好继承你家香火,这脉断也可惜。”
这种事在贵族和平民之间都有,并不是什稀罕事,过继孩子最好是血缘亲近兄弟所出,年纪小些,大以后不能认回原来父母,只继承继父爵位财产。
如今宫中官家骨血只有两位,皇帝夜间如何云滢自然是清楚,太后怀疑过圣上那方面
“承蒙叔伯费心,不过想想他们如今也有三四十岁,那地方湿热,好不容易适应水土何必再折腾。蜀地甚远,可舍不得这样车马劳顿,叫他们在那里好生待着,还回京做什?”
云滢十分不高兴,她家里现在也有几个做小吏,当时却不肯收养孤女,推脱称要到遥远之地赴任,嫌年纪太小,怕路上生病,现在便叫他们安安生生做官好,不必眼馋京城这处肥肉。
“父亲名下已无砖瓦,母亲也去世,过继过来叫那婴孩饿死吗?”云滢神情恹恹道:“想华|夏泱泱,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断香火,又不是皇室开枝散叶那般重要,断也于大局无碍。”
圣上见她扭过头去半含酸涩,便知她心意,这样在宗法上来看,阻碍香火传承,对于她父亲而言是很不孝,但云氏能有今日本就是因她而起,云滢别说是不准这点,就算是要想着法子作践人也并无不可。
“不许便说不许,为这件事也值当生气?”圣上将人扳过来,啄啄她唇,“朕换些别赏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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