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
“你看上去不摇滚。”时烨说，“你其实比较适合唱流行。”
盛夏撇嘴：“哦，因为
没耳洞没纹身没皮裤，看上去就不摇滚，就不能喜欢摇滚
？”
“是说摇滚
感觉。”时烨摇头，“你有点柔。”
“第
次有人这样说。”盛夏有点意外，“同学都说很高冷。”
过会儿盛夏把床边立着凉席展开铺到钢琴脚下，他们就坐在上面，有搭没搭地喝第二瓶梅子酒。
时烨越喝眼睛越亮，血也慢慢热。
深夜，酒精，烟草。
他躺在凉席上，听着自己心跳。
有时候时烨希望自己能够被理解，有时候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音乐有时候填补他，有时候也会谋杀他，有时候是慰藉，有时候是毒药。
解时烨音乐罢。
“但你不会成为，你是你自己。”时烨表情像是有些厌烦，“模仿别人不可能成功，你要记住这个。”
盛夏想是，不想成功，成为你不好吗。
他有些失落，就摸着琴键说：“时烨老师，真很喜欢你。”
这话听得时烨心里狠狠跳，他甚至确认次，“你说什
？”
时烨扭下手腕，盛夏看到时烨肩胛形状凸出来。富有成熟男性味道身体和少年身体不太样，时烨随便做个动作盛夏都觉得很好看，很有力量感，像头随时都会扑起来把你撕碎野豹。
和盛夏过往在手机里看到那个时烨无缝重合。他表情总是冷冰冰，带着勃发不屑顾。他英俊，高挑，快米九身高，是内地数数二吉他手，从underground走出来天才，是最耀眼明亮乐队之星。
每次喝酒时烨都会有种散落迷失感，在夜晚和自己对话时候他会觉得茫然……时烨似乎只是他扮演个角色，个符号，段故事，那并不是真正他自己。
“为什喜欢摇滚？”
这刻他觉得有人能听自己说话很好。
盛夏盘腿坐在时烨边上，答得有些慢：“喜欢样东西理由没那复杂，就是单纯觉得好。小时候，不太合群，小地方能玩东西也少，就玩乐器。还记得开始妈给买个葫芦丝，那会儿才上幼儿园，别小朋友在边上打弹珠，就在旁边学着吹彩云之南。”
盛夏浑身发热。不知道是酒让身体滚烫，还是发烧，或者是天气，也可能有别。
“说很喜欢你。”盛夏语气笃定，“很久。”
时烨皱眉，随即才笑下：“你喝醉。”
盛夏只是嘟囔着反驳句：“没有。”
悲哀是，他们此刻所意会到，不是同种意义上喜欢。
他们喝光那瓶威士忌，醉没醉，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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