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歌放到中途，奚山
池念想缓和下气氛，与她聊下去：“小孩多大，是自己在西宁？”
卓玛满面忧色：“十八
，在打工。昨天工地里打电话，说他下午撞车，在医院里，又是要赔钱又是医药费，
着急，手也摔伤。”
才十八岁，就要出来打工
？
池念皱皱眉，以为他们是担心钱，反而先安慰起卓玛：“不会有事
，现在工伤很多都能认定，正规工地也要报医保。再说车祸如果不是自己责任对方又有保险，赔不多少。”
他连串陌生名词砸得卓玛晕头转向，不知说什，后座上，贡布见他热心，缓脸色：“们有钱，谢谢你，小伙子。”
奚山闭眼装睡，握着旁边门把手动作直没松。池念见他保持警惕，猜想他也许不太愿意搭理两个藏民，心里十分能理解。
想来也是，常年生活在青藏高原，除非住地方附近常有旅游景点，或者在拉萨、日喀则、西宁这些混居又人来人往城市中，那些很少离开居所附近牧民们大部分都不太擅长沟通。不流利普通话是方面，还有信息不对称，聊起来往往牛头不对马嘴。
池念没开音乐，车内沉闷，低气压与死寂让人不敢轻易开口。
过会儿，奚山还保持假寐姿态，副驾驶藏族女人反而先挑起话题。她怯生生地看眼池念，用不太熟练普通话向他道谢：“谢谢你们，愿意让搭车。”
池念见奚山没表示，硬着头皮对话：“没事儿，顺路。”
池念略颔首说没事儿。
几句寒暄过，最初那点戒备心消不少，气氛也肉眼可见地变得松和。池念开车间歇看眼后视镜里，奚山不知什时候睁开眼望着窗外，余光瞥见他目光后，嘴角含笑地朝他眨眨眼。
他不睡，那就来点音乐吧。
池念想着，扭开奚山那个轻快歌单。
奚山没有表现出反感，他瞌睡被这通折腾弄得消失殆尽。之前车上有两个陌生人也始终拉着他警戒线，没法像之前在副驾驶时那安心地做梦。现在大家都心平气和不少，他干脆也不睡。
“叫卓玛，那是丈夫贡布。”女人做自介绍，“们是去西宁看儿子，儿子车祸……在医院里。”
她率先坦诚，池念本性良善，这时听立刻很明白他们为什定要拦路搭车。不知他们住在哪里，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错过每天那几趟时间尴尬巴士，要去西宁也只有这个办法。
看儿子啊……
池念想着，从后视镜里看眼副驾驶女人和后排绷着脸贡布，笑笑：“叫小池好。”
卓玛“哎”声，打着石膏那只手不停地握紧又放开，显而易见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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