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我这肩膀可能还需要两周左右的康复期,二来,我想找合适的病人。”程凉说,“本来在你来之前有两例之前在市医院接触到的病人想做这个手术也做过术前沟通,但是现在提拉婆婆的事情一闹,院方很担心手术会黄了。”
“毕竟中国那么大,大城市做这个手术的医院设备和人才储备都更合适,他们之前选我,也是因为费用问题才考虑的。”
“所以这最后一个季度,你得遇到合
“大手术,腹腔镜胰十二指肠切除术。”
“在县城做这个手术在业界会变成大新闻,有影响了,就有资金,就能解决一半问题,剩下的那一半,等下一个来援边的外科主任接了我的接力棒就行。”
“腹腔镜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盛夏问。
“嗯,算是难度最大的外科手术之一。”程凉说到这里,脸上终于有了些和平时不一样的骄傲神色,“一般做40例才算基本掌握,我来新疆三年,做了快五十例了,勉强算基本掌握了。”
拨开黑雾做的,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从自己随身包里又抽出一支。
程凉:“……要。”
她送给别人都是有包装的,给他就一支光秃秃的,也挺特殊。
程凉把笔塞进口袋,清清嗓子。
其实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院里不想设立ICU除了成本问题,还有一个就是人才储备问题。
“所以这个任务,是我最后一季度的重中之重。”程凉说,“苏县医院设立ICU的意义不仅仅只在于设立了重症区,而在于能不能留住之前建好的队伍种子。”
“一个肝胆外科医生两三年培养周期太短了,我帮他们打好基础,再送一些合适的医生去鹿城,说实在的,到最后我不知道能有几个会回到这里。”
“所以我一直希望留在这里的医生,也有好的学习环境,能安心留下来。”
“那……”盛夏问他,“要什么时候做这个手术呢?”
她跟他跟了快三个星期了,跟了大大小小十几台手术,这个手术名她是第一次听说。
说穿了,程凉和普外的老盛如果走了,这ICU的使用率就会变得非常低,苏县医院现在能一人撑起大手术的医生几乎没有。
但是如果没有ICU,那就有很多手术做不了只能让病人转院去市里。
这就意味着程凉这两年多的教学教出来的人才,他组建的手术团队,可能都会被迫清零。
再来一个援边的医生,又得重头开始,而且对方也不一定会选择苏县,市里能做的事也有很多,不是谁都像他一样有心理毛病得跑到小县城重建的。
“但这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程凉说,“之前院方愿意在苏县医院设立两个ICU床位,就是因为我答应会在走之前做一场公开的教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