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想徐善方才那番话。郑濯既有如此光明志向与清白理想,又怎会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bao虐肮脏事?他与她元家究竟因何结怨,难道真是婚约变故如此简单?
拣枝见她不答,开解道:“婢子不知徐先生与您说什,但归根究底,他从前是山水闲人,如今却是政客。政客之言,字字攻心,意在说服对方,为己谋益,您莫被常情左右,轻信他。”
元赐娴沉默着不置可否,片刻后换话茬,问:“拣枝,几日没出门?”
“有十来日。”
她笑笑:“近来待在家中,不去扰陆侍郎,来确实得演给圣人看,二来也是因阿兄教欲擒故纵之法。你说这日子够不够叫他惦念?”
”
陆时卿顿顿,仍不信她有这通天本事,伸手示意道:“您请。”
元赐娴却没再钻研棋局,起身到旁提支笔,蘸墨后,回到棋桌边,眼珠子滴溜溜转圈,落笔将颗白子涂成黑子,然后笑看陆时卿:“先生,解开。”
陆时卿瞅着棋局,霎时噎在原地。这个女无赖真是……!
……
“常言道,日不见,如隔三秋,婢子觉得,陆侍郎这心但凡不是石头做,便多少会惦念您。倒是您再不去扰他,可就得叫他误会您知难而退。”
“也是。”她敲敲桌案问,“明日可有朝会?”
“明日不是上朝天,但陆侍郎或许会去教十三皇子习文。”
元赐娴抿唇笑:“好。”
元赐娴顺利与“徐善”有回头约,送走他后唤来拣枝,拿起手里绘制完毕篇棋谱道:“有桩要紧事,你替南下跑躺浔阳,拿这棋谱去拜访许老先生,探探他口风,切记别给人盯上。”
拣枝应下,问:“小娘子是想求证徐先生身份?”
她点点头,叹口气:“听闻徐从贤幼年丧父失母,已无故亲,如今三十而立,却始终未有妻室,知他多些,恐怕就是许家人。”
拣枝见她神色恹恹,关切问:“小娘子心情不佳?”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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