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也知道她说不错,只好勉强按捺下浑身发痒不适,去察看柴火是否受潮,好容易拿火折子打着火,回头却见她睡熟,叫好几声都不听答应。
他只好在她跟前蹲下来,伸手晃晃她胳膊:“先别睡。”
元赐娴人是醒,眼皮却沉得睁不开,伸手顿乱挥,险些拍他耳光,说:“宿没睡,又被追杀路,实在太累,您不要吵……”
陆时卿躲开她手,记起昨夜尴尬事,咳声,道:“你把衣裳弄干再睡。”
她摇摇头,小声咕哝:“没事,不娇贵,得不风寒……您比较要紧,您把自己弄干就行…
陆时卿却答:“你以为知道?”
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地方,就笔笔直条荒路,也不知何时是头,元赐娴心内绝望,脑袋却是灵光现,朝四面瞅瞅,道:“再往前约莫十数里,会有两个岔道,您择西边走,那条路原是官道,附近有处废弃驿站。”
陆时卿垂眼看她:“你怎晓得?”
“跟踪您时候在那儿歇过脚……”
“……”
天。
陆时卿被气笑:“不是雷打,是。”
她低头看眼他手中袖箭,彻底明白过来,奇怪道:“您怎来?”
“你不想来,可以现在就扔你。”
她赶紧摇头,拽紧他圈在她腰上胳膊,连声道:“想想想,当然想!您可千万救人救到底!”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好歹到驿站躲雨,为避免马流落在外,bao露行踪,便将它也牵进去,拴在屋后马棚。
这驿站原就是个小,单个屋子,门窗都破败,挡不牢风,墙角还有老鼠打过洞,若非元赐娴昨日在此歇脚,清扫过番,恐怕四面要更邋遢些。但眼下也不如何干净就是,毕竟积太久灰。
陆时卿甫进门便望而却步。
元赐娴瞅瞅他:“陆侍郎,您眼下没命挑剔,将就将就吧。”她说完,拖着疲惫身子,头栽往卷稻草铺盖。
她昨日离去时并未收拾此处,此刻地上还留好些稻草卷和柴火,及几个火折子。
陆时卿看眼她满身血泥,与挂在长睫上雨珠子,叹口气,没再说话,搁在她腰上手臂却收紧几分,继续扬鞭往前。
元赐娴安心点,问他:“您来时瞧见拾翠和曹大哥吗?”
他点点头:“他们掩护来。”说完补充,“他二人能自保,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对方随时可能追上来。”
她“哦”声,抱臂缩在他怀里不说话。
雨势渐渐弱几分,但元赐娴当真冻得熬不住,何况陆时卿也是浑身湿透,挨着他也不暖和。良久后,她哆哆嗦嗦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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