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无奈地笑:“给,给如意洲,还不是样。”
不样!应笑侬瞅着他这个傻样儿,忽然灵机动:“这着,你回去问问你那老匡,你夜里上老板家唱戏去,他同不同意。”
提到匡正,宝绽有点不自然:“问他干嘛,”他解开红蟒,露出里头贴身白衣,“戏事儿听你,不听他。”
这句话,可把应笑侬高兴坏,他还戴着妆,像个娇艳恶霸,挑宝绽下巴把,哼着歌儿卸妆去。
宝绽也赶紧换衣服,然后到洗手间用香皂搓把脸,拎上包就跑下楼,出楼门,眼没看见匡正车,他往路两边瞧,巷子里头僻静处亮着道窄窄红尾灯,他没多想,跑过去敲敲车窗,拉开门坐上副驾驶。
“堂会戏吗?”宝绽还傻乎乎地问。
“没有外人,”韩文山声音低沉,“只是家人。”
家你妈个大头鬼!应笑侬脸上笑着,心里已经在磨刀,正想着怎宰这个道貌岸然变态刀,韩文山来个电话,是约他明天去见什人,这个话头也就岔过去。
随便又聊几句,韩文山告辞,应笑侬把宝绽拽到边,担忧地说:“不许去他家,听见没有?”
“小侬你别拉,”宝绽急着去卸妆,“老匡该等急。”
自然化腐朽为神奇。
走进后台,应笑侬已经掭头,在给宝绽摘髯口,台上是恩爱夫妻,台下是对如花兄弟。
“各位辛苦,”韩文山没有点老板架子,给助理递个眼色,“替大伙叫顿宵夜,奉阳楼打卤面。”
他待人尊重,大伙也就敬他,纷纷起身道谢。
韩文山意思在宝绽,走过去客气地叫:“宝老板。”
“哥,”脸还湿着,他翻包找纸巾
“老匡老匡,”应笑侬抓着他不撒手,“看你脑子里天天全是那姓匡。”
这话出,宝绽吓住似,别开眼:“没有,你别瞎说……”
“哎呀姓匡不管,”应笑侬不是不管,是管不过来,“这个姓韩……”
“不去他家,记住,”宝绽是真宠他,稍有点脾气就哄那种,“只是觉得,人家给咱们投八百多万……”
八百多万在应笑侬那儿根本不算钱:“那才不是给咱们,是给你!”
宝绽没掭头,仍带着驸马爷贵气:“今儿这戏般,韩总见笑。”
韩文山摇头:“咬字千金重,听者自动容。”
宝绽微讶,出师这多年,他给敬老院、给少年宫、给那些富二代唱多少戏,从没个人对他说过这样话,甫听见,差点眼热。
韩文山看出来,爱重地扶着他肩:“什时候有空,”他邀他,“到家唱场,派车来接你。”
去家里?应笑侬眼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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