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华试探地拿起镊子与剪刀,清除伤口周围已经失活皮肤组织,见燕折没有再打自己意思,才开始专心缝合伤口。
熟悉碘伏味引起燕折不适,他缩得更厉害,小心翼翼地问:“他又弄伤你吗?”
白涧宗:“……”
这个“又”字实在敏感,引起叶岚君注意。燕折好像辨识不周围人,直处于混乱之中。
她用眼神和手势示意白涧宗,顺着燕折话应下去。
“……”董华解释道,“没有欺负他,是医生,他受伤,再不处理会感染。”
燕折不听。
白涧宗面色苍白,语气冷漠:“伤口感染就会死。”
“……”燕折像只警惕小狗,“那他为什没有穿白大褂?”
董华确实不知道该怎解释这个事,他是家庭医生,白涧宗对他穿着并没有硬性要求。
这个画面似乎刺激到燕折,他直勾勾地盯着,身体僵硬地动不动。
董华不敢多话,只能尽可能小心处理,欲言又止:“老板,伤口有点深,需要缝合……”
又是在床上,腿又没平放,怀里还抱着个人,实在不是个好缝合环境。
白涧宗:“就这样缝。”
董华只能照做。
叶岚君以最快速度赶到。
她和俞书杰在门外交流会儿情况,才朝卧室里走两步,但没靠近。
白涧宗对外界隔绝心理很严重,所以哪怕叶岚君作为他心理医生这多年,大多数时候也都在山庄进行诊疗,却从未进过白涧宗卧室。
她和床上白涧宗对视眼,心里微松。
白涧宗状态看起来很差,但没她想象中差。
白涧宗道:“因为不喜欢有人在面前穿白大褂。”
燕折哦声,说:“那您有点矫情。”
众人:“……”
白涧宗点没惯着:“没有你矫情。”
天天哭天天哭,打下屁股都要哭。
唯好处是,白涧宗双腿没有知觉,不需要打麻药。
正准备动手,燕折突然倾身,猛得敲打董华脑袋,然后又秒缩回白涧宗怀里。
“啊!”
董华痛蒙,下意识想揉,但由于已经戴上手套,双手只能无措地僵在半空:“怎?”
燕折厌恶地看着他:“你走开,你不要欺负他!”
相反,真正需要注意是燕折。
从表面来看,燕折只是哭肿眼睛,好像没其它不对劲,但叶岚君还是敏锐地发现些细微违和感。
燕折几乎把自己缩到原有半体积,紧紧依偎在白涧宗臂弯……这个姿势对于个成年人来说,实在有点怪异。
董华剪开白涧宗裤子,露出血肉模糊伤口。
白涧宗之所以能用手指扣破大腿,除去用狠劲以外,还因为他前些天自残过,伤口还没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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