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段烨霖很想笑,他这个主就是脾气古怪,自打认识他开始,看着那些穿军装就没有好脸色,段烨霖头次带兵去药铺时候,许杭那张脸就板好几日。
“这讨厌当兵,那你有忍……”段烨霖逼近许杭,感觉到许杭身子僵下,他就把人扣住往枕头上压,手就从衣领处伸进去,在胸口上很肆意地来回,低声喟叹,“就是这里最大兵头子,以后,别再整这没用气给看,吃苦还是你自己。”
说罢放下银床帐钩,做他从药铺开始就直想做事情。
床板开始摇晃,不情不愿那种吱呀声,闷吭和杂乱节奏,随着起伏纱幔交织。
大约就是想欺负人,直到打更人声音都听不见,许杭直紧紧抓着床沿、骨节发白手才猛地失力,颓然松下去。
乌衣胡同,是贺州城里年头算久个老胡同,许家就在这。
四年前,许家还不是许家,叫金甲堂,是许杭舅舅金洪昌住家。自其舅家去世,金甲堂也就易主,如今改作‘金燕堂’。
回住处,许杭吩咐丫头准备加香茅和辛夷花干热水,刚刚洗完澡,人才在床上坐定,门就被人把踢开,走进来声音铿锵有力。
段烨霖进门,就摘下军帽,将披风扯落放在椅子上,然后颗颗解开纽扣,往许杭方向看去。
许杭只穿着白色蚕丝睡衣,胸襟微微敞开,直露到锁骨以下,手里拿着本元曲词书,低头正看着,他头发还微微湿漉,滴点水到肩膀上,沾湿衣服变得透明起来。他轻轻抬起头来,没有情绪眼眸往段烨霖这里看,段烨霖就觉得喉咙痒。
挂钟打鸣时候,段烨霖才起来,现在是初春,很快就是清明,早晨起来还很凉。
乔松到小铜关没接到司令,就直直往金燕堂而来。见到段烨霖就行礼:“司令,军统局局长儿子今日该拿着调配令到咱们这儿报道,您要不要见见?”
段烨霖从怀里拿出根烟点上,吐个烟圈:“老子最烦这些太子党,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长得衣冠禽兽,个个都是软蛋,出事还特能折腾。让他去做文书
他上去就把许杭书拿开,丢到地上,翻身就上床,想把许杭摁在床上,却被许杭挣扎抵开。
许杭把书捡起来,声音冷淡:“别糟蹋书。”
段烨霖直起身子,伸手去摸他有点湿头发:“说让你回去,是让你回小铜关等,你是故意听不懂是吧?”
许杭没理会他,把书收起来夹上书签放到床头抽屉里。段烨霖看他会儿,明白点什:“你又在耍什脾气?今天药铺里事,这就恼?”
“说别带你兵来药铺,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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