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去五百米外网吧送订餐,好巧不巧在那里遇见同班几个男生。那是个无照经营地下黑网吧,提着塑料袋走进去,昏暗灯光下烟气弥漫,呛得睁不开眼,只能迷迷瞪瞪地看清楚排排幽亮电脑屏幕。
漫无目地在无数颗大同小异脑袋里寻找会儿,终于听见有人叫,循着声音主人挨个找过去,却被过道里只手拦住去路。
那人叫,夏息?
像是为呼应这不大不小声音,周围好几个脑袋伸长脖子凑过来,没在脸上,bao露出什表情,冲离最近那个人说,啊,嗨。
你在这儿干嘛呢?
啊谦蓝。
他然后把脸凑到出水口,黑色头发拧成缕缕,说,嗯。
暑假来,需要找个新兼职。
在等成绩下来几天里,跑遍家附近五六条街,在稍远些街区找个给餐馆送外卖工作,只有中午和傍晚最忙钟点干活儿,也不会太累。
更重要是旁边有家音乐酒吧。
打工。
哦,打工啊。他身后有人嗤嗤地笑起来,是那种不屑于遮掩、非要给你听见笑,不回头看都能想象到那抽抽肩膀,和意味深长嘴角。
没回答,让开肩膀,从他们中间错身而过,从订餐人手里接过零钱,走向网吧光线刺眼出口。
蝉噪声、汽车鸣笛声和路人打电话声强行填满耳朵,推着自行车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灯,在炽烈日光下皱起眼角才能看到前面斑马线,汗水顺着下巴滴下来,使劲眨眨酸痛眼睛。
忍不住又眨好几次。
开始夏皆不同意,终究是拗不过,只好叮嘱天黑之前要早点回来。
也反过来叮嘱她,不要被借口来买烟老男人占便宜。
她笑着骂倒霉孩子。
七月份天气又干又热,地面像是被阳光射穿,所有水分蒸发得点不剩,骑辆餐馆自行车,在街道和人群里七拐八拐,中午十二点太阳好像油炸,烫手。
偶尔餐馆老板娘会管午饭,或者用白色餐盒盛好让带回家去,这时总是不可避免想起当初在小巷子里捡垃圾日子,所以会礼貌而拘束拒绝她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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