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手上收颗无油祖母绿。”陆辰风觑眼林潮生,“十二克拉,非常难得成色。”
“讲真。”林潮生窘迫地说,“他们样子实在不像生意人,衣服脏兮兮,面相还有些凶。”
陆辰风道:“南亚国家人其实挺有趣,越是家里有矿,私下穿着就越简朴,甚至会刻意打扮得让自己看上去并不好惹。”
林潮生笑问:“怕被打劫吗?”
陆辰风点头:“这是2010年照片,之前跟你讲过遭遇,那时东南亚偶有战事,许多不法分子经常混迹街头闹事人群中打/砸/抢/烧,这样装扮比较保险些。”
落满书桌光线由暖黄转为浅橘,林潮生合上笔记本,扭头去找陆辰风,透过茶水间未合严门,依稀听见对方正与江苏工厂核实去年待结算账款。
等陆辰风撂下电话,迈离茶水间,林潮生右肘搭在椅背,笑着问:“陆老板,你身上不会有很多外债吧?”
“有,后悔没先解情况,就这傻乎乎地跟着回北京吧?”陆辰风骗道,“指不定哪天咱们就得露宿街头。”
林潮生没在怕:“那你运气真不错,捡到个宝,以后养你。”
陆辰风立在电脑前笑得右手微颤,半天没点准“保存”。
霞光西斜,工作室没开灯,周围颜色缓慢褪成浅淡灰,只剩眼前屏幕亮着彩。陆辰风低沉嗓音萦绕耳畔,林潮生很享受当下气氛,有茶有故事,踏实且安逸。
跟随陆辰风回顾十年来从商经历,陪伴他再次重温遍已经走过路,林潮生正观看着不同地域和城镇人文风景,光影倏然闪,下张照片完整显现,陆辰风难以自控地屏息半拍。
屏幕上是两副陌生面孔,个稍青涩些,个与陆辰风年纪相仿。背景是香港中环广场地标建筑,陆辰风缓几秒才向林潮生介绍:“三年前受邀参加香港国际珠宝展,这是助理……和最好朋友。”
林潮生左臂绕到陆辰风身后,揽住他肩膀
林潮生站起来活动开泛酸肩背,取出兜子药按量服下,压住后颈转圈脑袋,扬高视线锁定天花板上投影仪。他思忖着问:“这个能用吗?”
陆辰风回答:“想看什?电影还是综艺?”
林潮生抢先坐到沙发上,左手拍拍身边位置:“带看看你到过地方吧。”
陆辰风沏两杯清茶,摁开投影,调出硬盘里装满照片文件夹,手持遥控器挨着林潮生坐下,空着那只手很快变成十指相扣。
第张照片投映在徐徐下降屏幕上,由于是手机拍摄,像素不甚清晰,但足以区分出事物轮廓——除远处旧楼,近处是两名蹲在路牙子边喝啤酒印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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