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呸道：“官府说得好听！
们马户，五丁养
马，从15岁养到60岁，不能养死
，每两年还要上交匹马驹。养死
、交不上，就要赔钱。马驹赔二三十两，成马赔五六十两，把们全家卖都赔不起！
“养鸡养鸭尚有鸡鸭瘟，养马就能保证不病不死？还要保证生小马驹？生不出来怎
办，叫们替马生不成！好容易生马驹，战战兢兢养大，吃草料豆饼比人还精细，熬到缴纳期，百里迢迢送去太仆寺，
王辰大急，凶狠地瞪视荆红追，可性命捏在人手上，敢怒不敢言。
“放心，你哥还死不，只要你老实回话。”苏晏说，“如果没猜错，你们当响马之前，是不是马户出身？”
王辰吃惊反问：“你怎知道？”
“你们寨子里马，多数臀上打官马烙印，不是苑马寺自养，便是太仆寺交予马户养。还有王五，虽是匪徒，身上还有些兵戎气，想必曾做过军士。”
王辰愣住，说：“不错，们兄弟确是马户出身。哥也在牧军里待过几年。”
开始，节节剁，扔去后山喂狼。”
荆红追配合着把剑锋移到王六手上，比划着先剁哪节。
王六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坦白：“叫王六，大名王辰，哥王五，大名王武，陕西庆阳府人氏。手下几百个弟兄，人称响马盗，因为官府追得紧，目前躲在鹰嘴山带。”
“你刚才说，陕西不是人呆地方，怎回事？”
王辰还没回答，王武冷笑道：“怎回事与你何干，你不是京城来避祸穷书生？换个地方继续避祸就是。”
苏晏问：“你们既然是马户、军士，为何监守自盗，还落草为寇？”
王辰道：“活不下去，除落草，还能咋地！”
“怎说？”
“还不是因为朝廷什狗屁‘户马法’！把军马交给们民户饲养，按期缴纳马驹，说是抵半田税。”
“民牧，也是为减轻官牧压力，战马多，国家军力才能增强，才能不受外敌欺辱，怎不好？”
“休得对大人无礼！”荆红追剑拍在他背心。
王武肺腑受内伤，噗吐出大口鲜血。王辰急唤声：“哥！”忙对苏晏叩首：“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你别杀哥，有话来问，有说，有二说二。”
王武满嘴是血，仍嘴硬道：“哪来什大人……真要是个当官，八抬大轿鸣锣开道，前后都是侍卫兵丁，还能个人光屁股在湖里洗澡？”
苏晏几乎气笑，叫住剑削向他咽喉荆红追，说：“不必与莽夫计较，等问完再说。”
“再对大人说话无礼，先割你舌头！”荆红追狠踢王武脚，又把他踹出口血，登时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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