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撩起车帘探头看,乐:“哟,碰瓷儿。欺负没装行车记录仪。”
荆红追道:“泼皮无赖惯用手段,属下见得多,让下去收拾他,保管他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来敲诈。”
苏晏忙按住即将跃出马车荆红追,笑道:“第次在古……嗯,第次遇到这情况,觉得新鲜,下去瞧瞧。”
荆红追无奈:“那都是些下三滥货色,不值得大人浪费时间。”
说话间,旁边围大群看热闹民众,装扮成侍从锦衣卫不耐烦地拔刀出鞘,翻身下马,脸杀气腾腾。
继续卡着好。
张三哼着小调,走在街道上溜达几圈,全无收获,正怏怏地打算回去挨骂,忽然看到街道那头辆马车,眼前亮——能用得起这宽敞马车,后面还有侍从跟着,肯定是有钱人;车身外满是风尘,想必远道而来,莫非听闻平凉今年边市将开,来做茶马生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几日伙食费就靠它!
李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站在路旁摊子边上装作买菜,待到马车临近,猛地横穿出去,往马蹄前躺,曲身抱腿,嗷嗷地叫起来:“哎呀!马撞人啦!骨头踩断,好疼啊啊啊——”
驾车苏小北惊之下,脸色发白,猛地拉住缰绳。不等他跳下马车,两侧缇骑当即冲过去,将地上打滚之人团团围住,喝道:“什人?为何挡住去路!”
苏晏看这架势,怕这些在京城里吆五喝六大爷真被激出火气,把人砍死砍伤,赶紧下马车,扬声道:“别动手。”
李四见正主来,还是个粉妆玉砌公子哥,当即叫:“私不报官!就十两银子,私,不耽误公子时间!”
苏晏挑挑嘴角,还真掏出小锭白银。
李四直直盯着他指间银子,眼里仿佛伸出两把钩子,迫不及待朝他伸手。
苏晏把银子上下抛几把,头也不回地往身后扔。银锭落在三丈外,骨碌碌滚个不停,他笑吟吟道:“还不快去捡?迟被别人捡走,可怨不得本公子。
李四高声痛叫:“被你们撞伤人!腿骨折,你们陪诊金和误工费,否则就去衙门报官,让你们留个污底,生意也做不成!”
苏小北跳下马车,又慌又气道:“明明是你自己突然从路边蹿出来,都没感觉马撞上人,凭什让们赔钱!”
“被撞又不是你,你当然没感觉。”李四说着,大声哭嚎起来,“青天白日,马车撞人啦!撞完还想逃逸,天理何在啊……”
马上个侍卫皱眉拔刀:“滚开!否则你这腿就真别想要!”
李四非但不滚开,哭得更大声:“逃逸不成,还想杀人灭口啦!各位父老乡亲,哪位好心帮报个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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