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南院“藏柜捉*”后,太子还是第次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豫王有些意外,但他很好地掩饰多余神情,语气关切地问:“太医院那边说,是被毒蛇咬伤。宫中有蛇?是在殿内,还是御花园里?”
朱贺霖不想告诉他自己出宫原因,敷衍地答:“御花园草木繁茂,有蛇也很正常。”
“夏日蛇多,这宫内宫外是该拿雄黄熏熏。”豫王道,“太医还夸殿下处理得当,及时割开伤口挤出大部分毒血。否则照这毒烈性,只怕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流遍全身。对,太子可知,咬伤你是什蛇?”
朱贺霖心道,这是哪个大嘴巴太医,怎什都和豫王说,被小爷查到,要他好看。嘴里答:“没看清,咬完下就蹿走。”
豫王又道:“野外行军时,常有士兵被蛇咬伤,见多齿印,大致能辨别出是何种毒蛇。太子若是不嫌弃,可否让看看伤口?”
性情与学业颇有微词部分文官。但这些全然抵不过他所得到天子眷顾。
父皇就像把遮风挡雨大伞庇护着他,使他长成这副骄纵热烈、恣肆随性模样。
他心无城府,也无需城府,与生俱来储君身份,使得身熏天势焰烧得坦坦荡荡。
然而昨夜惊险死里逃生,给他敲响警钟——
生斯长斯这座皇宫,与天子脚下这个京城,已非他习惯那般安全可靠。不知从何时起,也许从新皇子诞生之日,也许更早,朝内外时局就发生微妙变化,空气隐约飘浮着蠢蠢欲动气息,黑暗中似有什力量正潜流暗涌。
朱贺霖无可无不可,且包扎得太厚,他手热得慌,于是解开纱布,擦擦敷涂半透明药膏,把带着淤青两孔牙印给豫王看。
豫王欠身过去,托着他右手,低头仔细查看,片刻后问:“被咬之后疼?”
“不疼,有点麻木,还有点痒。”
“
它们似乎算准他粗疏大意,开始探出獠牙尖头点寒光,正如昨夜咬伤他那条毒蛇。
——朱贺霖还记得那团扑袭他黑影,轮廓似人非人,惊鸿瞥间,他仿佛看见双兽瞳般猩红诡异眼睛。
殿门外传来轻微动静,成胜似乎正与什人在回话,朱贺霖侧耳听听,嘴撇,扬声道:“是四王叔?进来吧。”
豫王走进内殿,约略见个礼,自顾自地在圈椅上坐下,“听闻太子受伤,特来问安。太子眼下感觉如何?孤王带来几盒上好熊胆和雪莲,以助清余毒,调元气。”
朱贺霖觉得他嘴角噙那点笑意很是碍眼,但人家毕竟是来问安,还带贵重药材,无论是出于储君气度,还是叔侄之情,都不该轻慢,于是回礼道:“四王叔有心,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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