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眼前浮现出个看似驯顺、实则狡戾人影,磨磨后槽牙:“沈柒?”
豫王似笑非笑:“正是此人。对,听说太子颇为看重他,前两个月他在家养伤,太子因他举恶有功,还赏赐不少童子和婢女。这案子若是交给他办,太子可以放心。”
朱贺霖不动声色地看他眼,心底暗暗警惕,“父皇说过他是个能干,若圣意交由他来办案,自然会听命父皇,尽力配合调查。
“不过,也听说,在小南院出手搭救清河虽然是四王叔,可清河却与暗中出首冯去恶沈柒走得更近,与他兄弟相称,还在他受伤时留宿照顾。四王叔,你说这情形怎与看过话本不太样呢。难道不该是刀刃加颈时救命之恩,更使人感激?何况四王叔是天潢贵胄,如此纡尊降贵,他不是更该感恩戴德,怎好像直躲着你似。”
豫王嘴角肌肉蓦地扭曲,把哂笑生生拧成个被戳到痛处抽搐。
看牙距,这蛇粗约指余,但毒性甚烈。这般大小,还能有如此毒性,咬后又不疼,想是银环。”
他忽然抬头看太子,眼神中充满难以言说深意。
朱贺霖心里有些异样,皱眉道:“四王叔有话不妨直说。”
豫王拿起放在床边柜面药膏,重新涂上,不紧不慢地将纱布缠回去,“京师带,只有种毒蛇,蝮蛇。但无论短尾蝮还是白眉蝮,想要达到这般毒性,牙距都要大得多。咬伤太子这蛇,怕不是本地野生,而是被豢养异地种。”
“——昨夜太子遇刺吧。”豫王笃定地说,“且是在宫外。否则今日早,宫内就该开始熏雄黄驱蛇。”
他花几息时间,才从猝不及防含沙射影中调整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清河只是避嫌。他身为朝臣,碍于藩王身份,明面上自然不好亲近。”
意思是私底下就好亲近?有多亲近?太子又开始磨后槽牙,也学他挂起脸假笑,“既然四王叔自觉与清河亲近,怎他离京时,不见你为他送行?那日不仅去,父皇也去呢。父皇赐给他柄尚方剑,听蓝公公
朱贺霖惊讶地望向他。
姜还是老辣。他几乎忘,这位四王叔曾是戍边藩王与大将。在他还是牙牙学语幼儿时,对方就已经名动边陲。
他微怔后,问道:“遇刺事,四王叔怎看?”
豫王轻哂:“‘怎看’?你这腔调,倒像极皇兄,还真是脉相承。
“孤王怎看不重要,这个案子又不归管。眼下正收心养性,门心思地建学院。至于奉命查这案子,估计不是大理寺,就是北镇抚司。唔,若皇兄不欲声张,北镇抚司可能性更大。你知道如今北镇抚司主官是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