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师隔三差五头疼,三五个月大发作次,也是这般痛得死去活来,厌光厌声怕挪动,连带眩晕吐个稀里哗啦。被他硬拖去大医院彻底检查,CT、核磁共振、造影条龙下来,也没查出什大毛病。
医生诊断是血管性神经性头痛,因为病人脑中有部分血管天生较窄,血管收缩时导致神经性头痛。诱因很多,疲劳过度、精神压力大、睡眠不足、作息不规律……都有可能诱发。给出治疗方案也是以身心调理为主,无法根治,只求少发作。
医生还说,大脑是最精微、最难探寻人体器官,深处些病灶谁也没辙,哪怕医学技术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大脑也依然是上帝禁区。
苏晏回过神,对蓝喜道:“想进殿去探望下皇爷,不知……”
蓝喜听很是为难。
说话间,殿门开启条缝,蓝喜轻手轻脚地滑出来。
抬头见太子和苏晏对面执手而立,脸上均是愁云,在宫中学堂读过书蓝公公,脑海中莫明蹦出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他不自在地甩甩拂尘,扫去杂念,见礼道:“小爷。这冷天儿,小爷还在殿外候着,真是纯孝啊!哟,苏御史回京?好好,眼瞅着年关将近,回京过年多好。”
苏晏听蓝喜说完,觉得句句熨帖,又句句都是废话,也有点佩服这个老太监“无为有时有还无”语言艺术。
但想要知道殿内情况,还是得问这位便宜世叔,于是回礼道:“多时不见,蓝公公安好。不知皇爷龙体如何?”
方面他深知景隆帝对苏晏感情不般,若不是凑巧犯病,定会在他回京后立即召见。带苏晏面圣,自然是讨圣上欢心举
蓝喜叹口气:“皇爷这头风啊,往日累着时偶尔也发作,但着咱家推拿后,便消痛大半,再好好睡觉,醒来精神奕奕,连药都不需吃。故而皇爷轻易不传太医来诊治,嫌他们小题大做。这回也不知怎,发作得比往常都严重,汤药、推拿、针砭,轮番上阵,也不见好转,反而折腾得更难受。”
苏晏紧张道:“还在疼?有多难受?”
“疼得厉害,见不得光,听不得声儿,连身体发肤都点碰不得。这不,挥退太医,又把所有內侍都赶出来,咱家也是束手无策。”
苏晏听这症状,越发觉得似曾相识,依稀想起前世大学时导师刘铑。
刘铑是个空巢鳏夫,搞专业很拔尖,生活自理团糟,不算是平易近人性格,但对苏晏格外青眼,还容许他开玩笑时叫声刘姥姥。苏晏平时若是得空,就会顺手帮他打包饭菜、打扫卫生、把衣服扔洗衣机,但不是因为在论文上仰人鼻息,而是自觉拯救刘姥姥于家务水火,以免对方脏死、饿死,自己还得换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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