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极力在声音
韩奔在门外愣住,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急问:“怎伤成这样?”
浮音惊,下意识抬头看他,又想起必须遮掩瞳色。
来不及,韩奔已然看到,整个人像被雷击似呆住,震惊道:“血瞳……你是隐剑门刺客……”
若是功力在身,浮音自觉能拿住韩奔,但如今人为刀俎,他绝不能当鱼肉,得想尽切办法自救。他研究过韩奔性情与经历,知道对方最吃哪套,当即从中单上撕下块布条绑住双眼。
“别看眼睛!”他用看似倔强,实则慌乱柔弱声音说道,“不想害你……你走吧,别管死活。”
浮音像头丧家之犬,藏身暗渠,从天亮直躲到天黑。
他失去赖以自保修为,靠着常年浸*秘药身体,与经脉里残余点真气,勉强支撑着不被功法反噬,那双妖物般血色瞳孔却再也无法恢复原样。
这瞳色就等于把隐剑门余孽身份写在脸上,浮音不敢见光,怕被人发现后举报捉拿,仍逃不北镇抚司诏狱酷刑。
知道夜色降临,他才用块破头巾半罩着脸,从药铺后院偷些药材,躲进处民房。
民房是韩奔之前租下来,为“殷福”外出闲逛采买、去寺庙祭拜,或者休沐日不愿待在王府侍卫房间时,方便他歇脚用。
韩奔深吸口气,往前走两步,慢慢蹲下身,“你真是刺客?潜伏在王府,想对豫王殿下不利?笛子是不是你吹?”
“——是,都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浮音破罐子破摔般低喝,“想为你家王爷报仇,就过来刀杀,休想拿去见官,死也不去诏狱!”
韩奔刚把手指搭上刀柄,便见他遮眼布条被瞬间打湿,盛不住泪珠颗颗滚落下来,衬着面颊上颤抖靥涡,与苍白小巧下颌,显得分外可怜。
韩奔不由自主地心软,问:“你是受人指使?是谁?供出那人,或许能将功赎罪,得到朝廷宽宥。”
浮音哽咽道:“不说是个死,说死得更惨……你别问,就当好心做善事,给个痛快,让早点解脱去投胎,只求下辈子别再受那些非人折磨。会感激你,下辈子衔环结草来报。”
浮音潜入时,心情有些矛盾,既希望韩奔不在,又觉得如果韩奔在,或许能替他做点什。
韩奔不在。
浮音遗憾地松口气,烧水清洗中剑伤口,边根据自己经验熬药。
每口呼吸都火烧火燎地痛着,没有外科大夫,也没辅助疗伤真气,哪怕侥幸治好,只怕也会落下病根——但现在他已无所有,谁还在乎这个呢?
左胸血肉模糊,他正试图用针线缝合创口,疼得龇牙咧嘴,房门忽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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