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缇骑没有笛音干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绣春刀雪亮锋刃映照四壁,刀光如水。
高朔喝道:“什贼子,敢当街行凶,还不束手就擒!”
荆红追以袖擦拭眼角口鼻血迹,冷冷道:“他是七杀营主,官府通缉榜上排名第二反贼。”
高朔
“你——散功?”营主藏在面具下脸片震惊,连同伪声都产生破裂感,“你居然宁可当个废人,都不肯回到七杀营……蠢货!天大蠢货!”
荆红追眼中血色逐渐散去,更深无力感笼罩全身。这种感觉,就像个健步如飞壮汉,突然变成瘫痪在床病叟;像只翱翔云端鹰隼,突然双翼折断,摔落在尘泥中。
他知道他失去是什,是从向死而生磨砺中拼杀出强大力量,是他在这世间立身之本与自由来去最大依仗……也是他在苏晏身边能够发挥出最重要作用。
这些力量得来得如此艰难,失去得却如此容易。
荆红追拳头紧握,惨烈地大笑起来:“没这些功法,你们就无法再用笛音与秘药控制,更无法利用来对付苏大人……计划到最关键步突然受挫,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恼火、很憋气?”
推搡他,要把他推下万劫不复深渊。
他趔趄着向前扑,在坠落那刻,双手死死扣住断崖边缘。
所有为“人”切,全靠指尖那点微力维系着,正如此刻他血色双瞳中仅存线清明。
营主靴底碾住他只手:“锦衣卫来,来得正好,用他们来磨磨你剑。知道你做好准备,对吧无名?帮你数三下——。”
荆红追发出不甘又痛苦嘶吼,从眼角淌下大颗大颗血泪。
笛音停歇。屋脊上白衣人垂下鹤骨笛,风中传来声轻叹:“花落徒余馥,云散空长天。”
他人影也随这阵风飘忽而去。
“除功法,把命也还来!”营主眼中杀气大盛,断肠钩如水面弯扭曲残月倒影,向荆红追脖颈削去。
荆红追功力散尽,但招式与对敌技巧仍在,当即抽剑格挡。可惜长剑如今缺乏真气加持,相触瞬间被钩刃击飞出去,因着坚而韧质地倒是没有断裂。
这挡,为荆红追争取到极短暂而关键时间。
“二。”
“还给你们……”
营主低头俯视他:“你说什?大点声。”
荆红追牙关紧咬,将全身劲气灌注在唯独能动那只手,掌拍在丹田上。“还给你们!魇魅之术、冲神决、七杀剑法——所有隐剑门与七杀营功法心法,不要!”
丹田内真气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团旋转不休气云,从凝实变得越来越松散,最后淡薄到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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