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虽说因为他误服“关山月”,濒死还生才换来这六个男人不再互相致对方于死地不稳定和平局面,但景隆帝却是其中最心思难测个。
直至今日,苏晏也没把握说朱槿隚在这段多边关系中,是否真能容忍朱槿城与朱贺霖存在,更别提另外三人。而此刻见对方这番情态,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是否又渐渐退回到君臣关系,顶多就是较为亲密君臣关系?
景隆帝才是六人中独占欲最强个,所以在逼他做选择失败后,打算用这种看似温柔体贴、实则点点疏远方式,逐渐淡化他们之间情感——想到这点,苏晏就心梗得想揪住对方狠抽顿。
“怎不说话,想陪朕手谈局?”景隆帝和颜悦色地看着他。
苏晏陡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朝景隆帝猛扑过去,把猝不及防对方撞得踉跄几步,后背抵在凉亭柱子上。强吻着这位尊贵太上皇时,苏晏心头涌起“拼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快感,险些把对方舌头都咬破。
帝身着鸩羽色夏日薄衫,背对着他微微俯身洒鱼食,薄绸子被荷风吹贴在身上,勾勒出劲健腰身与长而结实大腿线条,从背后看浑然是个青年模样。
苏晏喉咙发紧,咽下口水。
他时兴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蓦然抱住对方腰身。谁知对方就像脑后长眼似,岿然不动地喂着鱼,嘴里淡淡道:“今日有空?”
苏晏把脸颊在景隆帝肩背上蹭蹭,哼哼唧唧地道:“日日都有空,从早闲到晚,宁可在院子里莳花弄草、下棋喂鱼,都不来看你!”
这哪儿说是自己呀,分明是在指责他。景隆帝嘴角扬起笑意,拍着指间鱼食碎末,慢条斯理地道:“朕听说你最近又要忙着升官,又要忙着安抚后宅,心多用辛苦得很,故而就不去叨扰,心想你若得空,自会来见朕。你看,这不就来?”
景隆帝任由他把双
苏晏听对方语气淡定自若,难免生出股酸溜溜失落感,觉得相比其他爱人,景隆帝对他似乎并非十分上心,至少此时没流露出多少思念之意。
“来,舀勺清水,帮朕净手。”
对方吩咐,他下意识地拿起木勺,去旁边流泉口盛勺清水过来,心里委屈更甚,隐隐生出恼意。
景隆帝洗净双手,取桌面帕子擦擦,方才转身正眼看他:“朕瞧瞧……唔,是有那些人之下、万人之上样子,只是气色还养得不够好,眼下青影尚未完全消尽。贺霖那里不是收几瓶回春丹?拿来补补。”
苏晏越听越觉得不对味,说这是揶揄吧又透着关怀,说是吃醋吧又感觉更像敲打,总之就是很“景隆帝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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