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没有人来看她,她个人待在这里会寂寞。”
杜之年没有说话,雨滴从伞檐滑落,砸在墓园青石砖上,溅起水珠落在皮鞋上。
他跟着沈归晚起半跪下来,将伞向沈归晚那侧倾去,漆黑伞面完完全全笼罩在沈归晚头顶,没有让丝雨点落在他身上。
杜之年抬手抹去溅落在沈归晚脸上雨水,“可能要办手续,明天帮你问问。”
沈归晚点点头,又伸手去拿杜之年手里伞,“那你和她打个招呼吧。”
*
暖春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又到四月。
清明那天又是细雨绵绵,杜之年特意调半天班,陪沈归晚去墓园给何慕晨扫墓。
沈归晚在墓园旁香烛店买些纸钱和香烛,又去花店选束白菊,牵着杜之年手去母亲墓前。
杜之年第次来看沈归晚母亲,没有自告奋勇帮忙,只是打着伞为沈归晚遮雨。
靠过几次,杜之年看到,还不怀好意地问他靠着舒不舒服。
靠枕柔软有弹性,外表是丝滑法兰绒,摸上去手感极佳,奇奇怪怪造型又正好撑住腰,比原来软趴趴靠枕舒服许多。
沈归晚被太阳晒得晕乎乎,被杜之年问到也没多想,老老实实地点下头。
结果那天晚上沈归晚趴在那堆靠枕上,杜之年掐着他腰在后面辛苦动作,迟钝他才明白这堆靠枕真实用途。
两个人身上汗水蹭在靠枕表面法兰绒上,绒毛小撮小撮地粘在起,触感很糟糕。
伞骨很沉,杜之年没有让沈归晚打伞,自己举着伞低声和遗像上长辈问
沈归晚半跪在墓前点点将墓碑擦拭干净,再把白菊放到墓碑前。
杜之年望着墓碑上黑白遗像,又低头去看半跪在地上沈归晚。
沈归晚样貌肖似他母亲,两个人笑起来样子却完全不同,照片上何慕晨笑得勉强,眉眼间萦绕着疲态,而沈归晚很少对人露出笑容。
杜之年站在沈归晚背后,呼出声寂静长叹。
沈归晚小声同他母亲说着他们交往事情,末又仰起头问杜之年:“可以带母亲起去德国吗?”
杜之年磨磨蹭蹭到半夜才完事,如往常准备和沈归晚温存会,可就在他伸手要去抱沈归晚时候,浑身湿漉漉沈归晚却抄起垫在身下靠枕,用力往他脸上砸去。
靠枕擦过鼻尖,杜之年笑眯眯地接下靠枕,抱着沈归晚腰把他从床上捞起来。
“晚晚你不累吗?”
杜之年再次靠上来,沈归晚慌乱地蹬两下腿,指甲在杜之年后背挠出几道浅浅红痕。
他在杜之年怀里无力地挣扎,含在喉咙里细碎控诉被揉碎在缠绵亲吻中,化成黏糊腻软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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