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楼下厨房传来乒乒乓乓声显得刺耳,两人再次在这间房门口陷入比昨天更微妙而僵持无声对峙。
就在顾飒明打算掉头离开时候,祁念恰时地伸出手,拿住被冷落在半空中已久那个赛车模型。
敲两回,都不见门里有动静,顾飒明不太耐烦,若祁念不是他血缘关系上弟弟,又有些不落忍,换成其他这样不讨喜人,他向做忽视处理。
他打算再敲最后遍。手关节刚叩上去,门扉就开。
祁念那张脸从刚露出半边到彻底袒露,见到敲门人时,眼里神情时间变得有些复杂,却细微得无法捕捉。
顾飒明此时再近距离看他,下颚、颈脖线条凸显,配上那惨白肤色和成不变表情,显得好似脆弱无助却又难以接近。
“有事吗?”
。
他就连真心实意哭和笑,都在别人面前做不出来。
他习惯。
跟祁念无关“习惯”说改就能改,跟祁念这个活生生人本身有关习惯,已经被残忍狠毒烙进他骨血里。
第二天早,刘妈就在楼下风风火火地忙上忙下,祁家这栋沉寂十三年别墅,终于在经历昨天暖身之后拉开热闹序幕。
觉醒来,在祁念看到顾飒明朝自己打量而来之际,他在经历昨天那场失控之后,想清楚。
顾飒明脸上闪过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先说话,将手里东西随手递过去:“虽然住进来,但不会打扰到你。们互不打扰。”
祁念对那动作没有反应,连低头看都没去看眼,只听他姿态高高在上,说得轻巧。随着时间流逝,他看着对方眉头慢慢拧起来,原本就深邃眉眼变得锋利。
终于不是那种随意施舍般、连被冒犯都是漫不经心眼神,祁念心头为此畅快起来。
他是故意。
祁念被这嘈杂热闹声给吵醒。
他昨天哭着哭着就睡过去,等头昏脑涨被冷醒时候天已经黑,眼前灰蒙蒙。看看摆钟,已经晚上八点。大概刘妈之前在楼下叫过他吃饭,他没听见。后来便再没出过房门,半梦半醒直躺在床上。
“咚咚咚。”顾飒明敲着祁念房门,手边拿个略显突兀盒子。
昨天他回家住最后晚,何瑜和祁文至便分道扬镳,约好第二天准时来接。顾母即使刚出院没多久,也句句不放心地跟他嘱咐着,说知道他心里不情愿,是懂事不想让他们做父母难堪;说其实也知道他平常什性子,让他收收脾气,大户人家打打闹闹跟从前比不得,让他跟新家人好好相处。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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