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时年道,“其实不只是现在,就算是到几百年后,同样事情也依然在发生,人总是不能选择自己命运。书上说,真正自由,不是想做什就做什,而是想不做什就不做什。这样看起来,你这个皇帝,反而是最不自由……”
朱厚照神情震,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多年,他其实知道,身边人陪着他玩闹,却都不理解他。帝王之位,是古今多少豪杰梦想,他却说自己不想要。他直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理解他。
两人对视良久,他轻轻笑:“没想到,小美人儿你还是知音……”
殿内很安静,半晌,朱厚照长舒口气,“你既然理解,今天又何必来呢?”顿顿,“你和那些奏折目样,想让处死刘瑾,对吗?”
他问得直白,时年忽然也放弃遮掩,“因为觉得,本心是方面,责任却是另方面。您虽然不想当皇帝,但您已经当皇帝。们每个人身在自己位置,就有自己责任,而您位置太高、太重,举动都会影响无数人生死,肩负
时年抿唇。她确实这想过,和刘彻比起来,朱厚照确实是太过荒唐。
“可你知道吗,从来就不想做个好皇帝。”朱厚照嘲讽笑,“爹爹就是全天下最称职皇帝。他小时候吃过太多苦,所以格外谨慎,兢兢业业辈子,结果三十五岁就把自己给累死。不要像他那样。这个皇帝不是自己要当,是他们逼当。是李阁老带着满朝文武,起逼当……”
时年没料到还有这出,他居然真拒绝过当皇帝?顿许久,才道:“你不想当皇帝,那你想当什呢?”
“不知道。几岁时候就被封为太子,弟弟早夭,是父皇唯儿子,连争都没人和争。所以,从小就知道,将来是要当皇帝。没人问过愿不愿意。”
“你不愿意?”
“不愿意。说过,比起朱厚照,更想当自由自在朱寿。”
年轻天子坐在那里,神情落寞,时年却透过他,看到那个曾经幼童。被命运推着向前,没有选择机会,也不能反抗。所以当他坐上那至尊之位,才会不断去尝试,当山匪、当将军,荒唐胡为,其实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
还有他口中父亲,那是明孝宗,明朝有名勤政之君。时年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历史上,朱厚照活时间其实比他父亲还要短,31岁就去世,而且他到底怎死,至今都是明史上个谜。
这个男人张狂飞扬生,最后却像匹夫,死于病榻……
朱厚照忽然摇头,“跟你说这个干什?你定不懂。没有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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