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并不好，
口气喝这
多，只觉股酒劲直冲上大脑，却抵不过心里
苍凉。
还说什“记住”，多虚伪，明明知道很快，就连今晚都会被他通通忘记。可这是她真心话。他可以忘记和她所有事情，但她希望他记得，他没有错。
从前隋炀帝或许有错，有愧于社稷和百姓，但她认识杨广，想要改过，想要弥补，想要做个英明圣主，只是
“你欠
什呢？”杨广温柔地问。
如果是以前，时年会说，她欠他，因为她曾为
所谓历史正轨，剥夺他重来次人生机会。
可这刻，看着杨广乌黑双眸，还有眼眸里倒映那两个小小自己，她忽然明白，她亏欠他最多，不是她曾为别人性命而牺牲他，而是她明知道杨广对她情意，却依然选择那样做。
也许在他心里，最恨从来都不是被消除记忆，而是做这切人，是她。
那她现在算不算遭到报应呢？
这感受让她不安，像上楼梯时脚踏空，整个人、整颗心都悬在半空。
因为心乱，视线在桌上扫来扫去，忽然看到旁号码牌。他们是8号桌，所以号码牌也是8号，牌子应该是店里特制，个铁制镂空阿拉伯数字“8”，下面是底座，可以稳稳摆在那里。
但也许是刚才谁经过时不小心碰到，牌子倒下来，那个8也倒下。
时年看着它，脑子里有什东西飞速闪过，那样快，快得她几乎抓不住。
她眉头皱紧，刚想再想清楚点，旁边却传来声音，杨广回来。
在发现自己对他可能存在感情后，却要亲手做这样事……
时年自嘲笑，端起酒杯，道：“欠你东西太多。但老天有眼，样样，总归会让还回去。
“现在只希望，不管过去做什，或是将来又做什，你可以恨怨，但千万千万，保重自身，不要责怪自己。
“希望你记住，如果真有人有错，那也不是你错，是错。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好。”
说罢，饮而尽。
他在对面坐下，说：“怎不吃？不想吃话，们就结账走吧。”
时年看眼自己下都没动过黑森林蛋糕，慢慢说：“不急，……还有话想跟你说。”
杨广静瞬，微笑，“什？”
餐厅灯光照在落地玻璃窗上，也把两人影子投在上面，映照着外面城市星火，看上去有点遥远和不真实。如他们相识相处，其实直都那样不真实。
时年看着杨广，慢慢道：“你刚才说，谢谢这段时间陪你，想说，其实你没必要谢。这些都是应该做。比起欠你，这些都不算什。甚至不能称之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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