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留下，下
步应该做什
肖嘉映没想好。
他既不知道触发这趟旅行
机关，也不确定什时候会回到现实生活当中。他唯能做，也明确知道自己应该做，就是在这有限时间里，尽可能多帮助到谈默。
为
不打扰到他，谈默坚持要在离床最远位置打地铺。肖嘉映假装入眠，其实直在听着房间里动静。
他听到谈默拿衣服去洗澡，洗很长时间，又听到谈默拿桌上饼干到外面去吃，走路声很浅。最后听到谈默开门进来，无声无息地躺下睡觉。
两床毯子盖在谈默身上。他侧着睡，瘦削肩膀把毯子撑起来，虽然身形很长，但连背影都明显发育不良，后背微微驼着。
“在哪里？”
“工地。”
离得不远，有水有电。
“那怎行？！”肖嘉映急于留下对方，“外面那冷，你还连件外套都没有。这样吧，
——”
他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自己银行卡，记得就在床头柜里。
肖嘉映望着熊，抬起头，又望向谈默。眼前他跟它慢慢合为体，好像世界上原本就只有他，而没有它！
又或者是出于某种原因，它才分走他部分灵魂。
起初直没想通为什会回到五年前，为什熊会见过那台电脑，现在切都明白，清楚。肖嘉映被这个陡然揭开秘密钉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盯着谈默，直到谈默又开口告辞。
“等等！”
今天晚上第二次叫住他，肖嘉映有点结巴：“繁繁你等等！”
明是五年前自己。
身后有人走近，肖嘉映回头：“东西拿齐？”
谈默嗯声。
他背包看起来还是那瘪，但右手拿着个玩偶。灯光不够亮，肖嘉映没看清：“就这点？”
“其他无所谓。”谈默说，“拿到妈做这个就行。”
那只熊被放在桌角，绒毛打结，样子很挫。
薄得像纸样月光照进房间。
肖嘉映囫囵地睡
翻着翻着肩膀被扳下。
他转头。
谈默眼中是被人在乎生疏，嗓音也很紧绷：“睡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
说完就把视线移开。
*
“你叫什？”
上前把拉住他，肖嘉映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解释：“你、你不能走，这里，这里灯坏，麻烦你帮修下，对，而且你不是还要做作业吗？做完再走吧……”
谈默低头看向被握着手臂，少顷出声，“先松手。”
肖嘉映蓦地松开。
“有睡觉地方，不用你可怜。”
肖嘉映聚起目光，凝视着凝视着，忽然间呆住。
那不是熊吗？
他睁大眼睛。
谈默双手收紧，不自在地解释：“这是妈送给生日礼物。”
肖嘉映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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