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可以不让肖嘉映这
累，谈默愿意做很多事。但愿意只是愿意。不读书，没本钱，
个连地铁都舍不得坐、手机都舍不得买
人，说什对谁好。
他面朝银幕，双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又松开。
*
电影结束，肖嘉映总算睡饱。
“
脖子在响。”他小声抱怨。
导演镜头语言像0.5倍速，肖嘉映又才加完天班，四肢软绵绵地瘫在座椅上，不会儿眼皮就关上
。
他手机就插在水杯槽里。
中途亮瞬，谈默视线撇去。
【产品闻经理：基于70%预算再做版，明天下午发，周晨会上讨论细节。】
【产品闻经理：最好亮点突出，上版跟友商差异化程度不高。】
是2D，不用戴眼镜，所以他疤很清楚定在脸上。
“刚才你怎是跑来？”
他坐在身边，肖嘉映恨不得能感觉到股水蒸气，从他头顶奇妙地蒸发。
“锻炼。”
“干活还没锻炼够？”
不好看。大片午夜场他们根本不考虑，只考虑单价在20元以下，或者在网上抢些活动赠票。
有些是恐怖片，有些是文艺片，商业片极少。
肖嘉映带着水和廉价小零食去影院，从偏僻晚间通道独自上楼，取好票站在检票口张望。
难免也会有点担心，担心谈默有事来不，所以他遍遍看手机。
开场前五分钟谈默跑来，气喘吁吁，满额汗，灰头土脸，跟帅气不沾边。
谈默看都没看他：“落枕。”
“……”
走到公交站
伸手把屏幕摁灭，谈默看向肖嘉映。
这段时间肖嘉映迅速消瘦。
本来就没长几两肉，现在更瘦，黑眼圈也更重。前段时间体检没什问题，但是谈默知道他有多累。
窝在座椅中，肖嘉映人歪着，呼吸绵长而均匀。
谈默身体靠过去，把他头压到自己肩膀上。
谈默抬抬下巴，示意他集中注意看大银幕。
灯暗。
肖嘉映把零食拿出来，袋子撕开，安静地摆在两人中间。
谈默看电影时候很专注，而且什类型他都爱看，肖嘉映则不然。
他自认鉴赏能力般，合家欢电影是他最爱，太高深、节奏太慢都会让他犯困。比如今天这场。
但肖嘉映瞬间松口气：“这里！”
把纸巾和水递给他，他边过检票口边咕咚喝掉半！还呛得直咳嗽。
肖嘉映大力拍他背：“慢点，慢点，急什，没人催你，错过开头也没关系。在网上看过影评，说般。”
谈默也不是急着看电影，但他不解释。
找到位置坐下，上座率拢共也就三成吧，可见这电影真不火。肖嘉映把外套脱下来抱怀里，谈默也把鸭舌帽取下来放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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