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怎可能是谈默呢?是谁也不可能是谈默吧。
老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见他半晌不说话,就把外套往肩膀上甩站起来。
“他过得不好?”肖嘉映直起身,“没关系你跟说,钱有,可以帮他。”
“怎帮,是帮他还债还是把他老子杀?哼,老余什样人没见过。你们这种外表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心最冷,要不然谈默当初差点儿坐牢时候怎不见你来认亲。”
“发生什事,他不是还在读书吗?”
“读书……他哪有那个命。他那个老子恨不得扒他皮喝他血,连他骨头都想卸下来论斤卖。”老余话音沉着,“他大二就辍学。”
“这不可能!他跟他爸早就讲和,他爸很早就没再纠缠他。”
又比如老余跟自己样,拿他当弟弟照顾。
“说对吗。”
老余吸口烟,沉默下来。
肖嘉映说:“不会害他。”
“既然你是他哥,之前怎不来找他?”
他还是忍不住去撕。
过约定时间半个多小时老余才来,来就点份盖饭和啤酒。
“共三十,你们怎付。”
“来吧。”肖嘉映把账结。
他掏手机时候老余直在打量他,看他穿着打扮,还有放在边公文包。
肖嘉映睁大眼,看着老余对自己冷笑。
“老子就烦你们这种天真人。他爸要是没纠缠他,他至于去卖血,至于连学费都交不起?”
“告诉你,他跟他老子拼命,差点把他老子杀,自己也没落着好,头受伤,连他自己都不认识,好几年。所以说你别找他,没意义,懂吗。”
肖嘉映浑身僵硬。
好像在听其他人悲惨遭遇,而不是谈默。
“被些事耽误。”
饭上来,老余拿筷子,架在手指上没有动,而是摇摇头,“要是这样,现在来也晚。”
肖嘉映问:“什叫晚?”
“晚就是晚,没救。你电话里说要问他情况,就不明白,还有什好问?人都那样,说难听点儿不会有人想管他,全都当他是个累赘。”
说这些时候老余把筷子翻过来,朝桌磕两下,不断往饭上淋辣椒油。辛辣气味充斥着这个角落,呛得人眼睛不舒服。
等他付完钱,老余靠着椅子,神情有明显排斥。
“你真是谈默他哥?该不会又是哪门子变着花样来吸血亲戚吧,可别糊弄,从来就没见过你。”
但见过你。
肖嘉映坐在他对面,讲些当年从谈默那儿听来事情。
比如老余跟谈默是在工地认识,谈默年纪小但为人仗义,替几个工友出过两次头,自此他们俩成忘年交,老余还曾经借过几笔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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