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捏着钱包,在街上找间门脸比较大理发店,硬着头皮走进去。
“有预约吗?”
“没有。”
“
这还是几年前买,屏幕摔碎两个角,说实话早就该换。但之前好不容易攒点钱给妹妹买电脑,手里直没有闲钱,所以拖到现在已经用成古董机。
有点卡。好几分钟后他才终于打开地图软件,把“浩瀚咨询公司”几个字输进去。
没想到意外得近。
吴恪会来找工卡吗?
想到这种可能,梁泽心潮起伏,禁不住开始想象再见面该穿什,该说什,该……该留下什。
几个人又开始吵嚷甩牌,根本没人在意梁泽。梁泽在原地站几秒,回房拿出手机,若无其事地走到他们跟前。
“喂110吗,想举报有人聚众赌博,地址是——”
“操!”
陈军波他们哗啦下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抢手机,桌子椅子推得乒乒乓乓。梁泽看似瘦弱,骨子里却有股骇人狠劲,混乱中捏手机右手青筋,bao起。
客厅里灯泡坏半,剩下半也不大亮。在这样灯光下梁泽身形不算高大,但他稍微动所有人就集体往后退,虎视眈眈地死盯着他。
。
梁泽昏沉地爬起来,打开门让外面人小声点。
最喜欢攒局那个叫陈军波,平时就对老板教梁泽手艺事心有不满。他嘴里斜叼着根烟,盯着手中牌连眼皮都没抬,“哟,起?屁股不疼吧。”
客厅里人或坐或站,共六个,闻言都有意无意往他身后瞟。
梁泽脸色微变,瞬间清醒。
想着想着,手机被他握得滚烫,心脏也温热异常。
可是老天爷仿佛逗他似,知道他期待什,所以偏偏不叫他如愿。连过好几天,苦等人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吴恪不知道是掉在这儿?
在这种翻来覆去犹豫中,周四倒休日子到。上午梁泽被老板差遣去市场采买,忙完之后他跑回宿舍洗个澡,午饭都顾不上吃就拿上东西出门。
不过他没有直接去找吴恪。
不过梁泽没有真动手。
“没读过几天书,无父无母也没牵挂,所以什事都做得出来。”他缓缓地说,“把逼急对你们没好处。”
世界就此安静。
回到房间他把房门关上,把被人拉开窗帘重新合紧,爬到床上却再无睡意。
他打开手机。
“你什意思。”
陈军波嗤笑着喷出口烟,隔着白雾眯眼望望他,“没啥意思,就是羡慕。咋那些人就不来摸呢,也想赚点皮肉钱买烟抽。”
其他人终于忍不住,窸窸窣窣地笑起来。
梁泽抿紧唇,薄得像是片刀锋。
“该谁出牌?赶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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