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恪听清这话,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T恤。梁泽笑起来,眼睛里却下起小雨,匆忙转身跑下地铁。
这就好,这就算是说过再见。
“不用,就两站,很近。”他坚持不肯接受。
吴恪下颌线收紧,打把方向盘,朝路边那个亮着灯地铁站驶去。
车刚停稳,梁泽就抬头望眼探头,解开安全带迅速推门下车。
关门前刻他扔下句再见,跑上台阶,忽然听到背后喊:“梁泽!”
他用手掌在额前遮雨,看见那道高大身影奔过来,“伞给你。”
如果他们真做朋友,那也定是相伴生挚友,可惜梁泽偏偏不肯接受。要就不要,要就要全部,自欺欺人事他做不出。
只是六年又两年,分别又相聚,相聚又分别,他们辈子又还剩多少年呢?
吴恪忽然开口:“梁泽。”
“嗯?”梁泽看向他。
吴恪面容很生硬,静默半晌才说:“算。”
还噼里啪啦地落着雨,他们被包围在这个与世隔绝世界。
“要离开段时间,可能下月就走。”吴恪看着前面。
其实这本没有什可对梁泽交待。在过往时间长河里,他们已经习惯彼此不在身边日子,惯于分离,惯于独处。
梁泽呢,虽然提前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心却还是没有缘由地揪扯下。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食指包住创可贴:“要去多久呢?”
“两年左右。”
吴恪肩膀被雨打湿,手里握着把黑伞。因为台阶关系,两人视线平行,梁泽头次觉得他们是平等。
“不用,真不用。”濛濛细雨中梁泽眯着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肯碰那把伞,“你比较远,留给你吧。”
推开伞他就朝站里跑去。跑到地铁口,忍不住又转过身来。吴恪还立在那里,雨从后面浇湿挺拔背。
还是舍不得。
“吴恪!”他喊,“你穿浅蓝色最好看。”
又是算。
什算,算什?
梁泽双手握紧膝盖,硬扛着声不吭。半晌他才想,算就算吧。
“突然想起来有点东西要买,前面地铁口停下吧。”
“送你过去。”
两年,又是段不短时间。梁泽嗯声,喉咙里像含着滚水,轻易不敢再开口。
“你要是有事就找晨阳吧,他会直在临江。”吴恪十指收紧,盯着前方红灯,“需要钱也可以找他。”
梁泽鼻子酸,笑着说:“有钱。”
吴恪转向窗外,玻璃上多张模糊脸:“在面前你不用逞强。”
什样狼狈梁泽吴恪没有见过?什样都见过。穷困潦倒他,饿着肚子他,意乱情迷他,头破血流他。梁泽每面吴恪都熟悉,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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