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邵扬固然不是个好人,但他害过人吗?
算来算去,从头到尾他也只害过贺峤个,所以贺峤才是最有资格声讨他人,只不过贺峤并不想行使这项权利。
两天后刘晟牵头,方怀业在刘晟家辉茂集团旗下最好酒店摆两席,把身边关系亲近全都请过来。
辉茂这间五星级酒店装修得富丽堂皇,包厢中间做是自由隔断,空间可大可小非常灵活。
刘晟给贺峤打好几次电话,指名道姓让他定要到,所以贺峤也来,只不过嗓子不舒服直没怎开口说话。席间讨论得最激烈当数刘晟,方怀业都没他那激动。
贺峤抿紧唇:“爸,你是不是听说什消息。”
电话里沉默稍顷,贺立先意味深长地叹口气:“方怀业找到这儿来。站在当爸爸立场,当然不希望你再插手他们两兄弟事,但哪怕抛开情份不谈只谈生意,方家事咱们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所以你想管,但是不想让管?”
“你可以这理解。”
挂电话,他陷入长久迷思。他不知道爸爸意思到底是怕他身体受不,还是怕他站在方家对立面。
贺峤这觉睡许久。再睁眼,卫生间水早已干透,只剩下地漏边缘模糊浅淡血印。
打开手机,瞬间涌进无数未接来电跟未读消息。不出所料,方怀业给他打过几个,从昨天半夜断断续续打到今天早上。刘晟也给他打过个,没打通又发条消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方邵扬回来?”字里行间隐隐有责问怒气。
另外还有通是爸爸打来。
他回过去:“爸。”
贺立先那边有点嘈杂,背景中谈话声不小,听着像是在鹤鸣。
会吗?自己会这做吗?
贺峤忽然对自己也没有把握。
那封极具煽动性公开信他近乎倒背如流,闭上眼就能想象出方邵扬说这些话时口气,还有那种自信狂妄挑战者神情。
撇开其他不管,至少信最后句他认同:人应该坚持做正确事。
个人坐在安静卧室,贺峤无从抵抗地想起那些跟方邵扬心意相通日子。曾经他们既是知己又是爱人,你懂得追求,接受你野心,彼此都很解彼此为人。只是这切在某天变,他发现自己其实不够解方邵扬,方邵扬比他以为更要坏,更要狠。
“听培元说你今天没来公司,病?”
“嗯……”贺峤嗓子还肿着,声音沙沙,“有点发烧。”
“既然病就好好休息,公司那边先找人顶着,你暂时不要管。”
“什叫找人顶着?”
“你手底下那几个副总看都是可用之材,趁这次你休息正好让他们锻炼锻炼,将来也好独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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