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窗户,补习老师家里窗户,房间窗户……总是坐在窗户后,望着外面,那像是个进不去世界……只有通过窗子看着它……”
回想起人生前几十年,陆明臣只是觉得压抑,从不知道没心没肺快乐是什。
他所有精力和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来不及去体验其他任何。但他并不责怪给他强加学习任务父母,他们是早看清人生真相大人,知道小地方孩子想要取得成功,哪怕拥有不错资质和天赋,也必须要付出全部努力。
他总是坐在窗户后面,从幻想外面世界都有些什,逐渐到对外面世界失去所有兴趣,唯支撑着他信念大概就是要赢,要考第名,要做成功者。
他也做到,靠抓住每次机会,拼尽每分力气。他是名副其实成功者,更是同龄人中佼佼者。
宋书华赤脚下床,接过丈夫手里杯子,靠在推拉门另边,席地而坐,就着丈夫酒杯浅浅喝口。
“睡不着吗?”
“突然这松懈下来,有些不习惯。”陆明臣撑身起来,酒意上头晃两晃,然后去酒柜拿来整瓶酒和另个杯子。他给自己倒半杯,又给丈夫续上点。
“失眠也有别法子,不要总喝酒,对身体不好。你看爸,还不大岁数,身体已经垮。”宋书华这说着,自己却又把酒杯凑到唇边。
陆明臣没理他这茬,直看着外面:“这里夜景和A市很不样…”
相反,他丈夫是个大家眼中彻头彻尾失败者,哪怕他学历不低、家庭不错、伴侣优秀……他好像是颗被花团簇拥着野花,扒开周围光鲜看,他显得那样平平无奇。
但丈夫心甘情愿地做个失败者。让陆明臣诧异是,竟然会有人甘愿做个失败者。
他在婚后主动退出公司业务,不然现在执行总裁也轮不到陆明臣。能弹琴会唱歌,也从不试图发挥这种特长,甘心去教小朋友。他是那样胸无大志,甚至有些烂
宋书华随着丈夫目光从阳台望出去,这里没有A市林立高耸大楼,也没有亮如白昼灯光。现在虽是旅游旺季,但小岛始终无法聚起大城市那样沉甸甸密匝匝人气,阳台下面点人声反而显得静谧。
“…有些像老家。”
陆明臣老家是个海边小镇。
他回家就少,宋书华去得更少,结婚时候跟他回去过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礼举行时间是在冬天,宋书华对那个小镇印象总是阴霾萧瑟,去到海边也是黑浪翻滚,猛浪汹涌扑在黑色礁石上。并没有普吉岛阳光、沙滩和碧蓝海。
“在那里生活到十八岁。人生前十几年生活里,印象最深刻就是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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