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性子火,bao,自然是他先动手,容尘子凝神敛气,不过瞬间,他便平和如晚风。四下无人,江浩然便起杀心。虽然容尘子是星宿转世,但如今他未归神位,也不过是个凡胎。而自己却至少总有千余年道行,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真要说来,他与容尘子并无仇怨,但河蚌居然同容尘子有过肌肤之亲,他虽仍想将她带回江家,但说点不介意却也是自欺欺人之言。他自出生便是江家指定继承人,可谓生顺遂,有些事难免耿耿于怀。这时候正逢良机,难免不愿错过。
容尘子是道家仙师,江浩然乃武道翘楚,二人交手场景可谓是百年难遇。暮色笼罩下溪涧不时泛出金色奇彩,江浩然双手在浅淡暮色中看来分外醒目,河蚌啃着糖葫芦,驼着她小毛驴也不吃草,在树下呆呆地站着
小毛驴跳回容尘子身后,容尘子将河蚌从驴背上抱下来,揽在怀里。河蚌在他怀里吃着糖葫芦,他伸手细细拭净她唇边糖渣,沉默很久方道:“出家也可以还俗。”
江浩然微怔,连河蚌都目带惊诧,容尘子微微笑,摸摸她头:“只要下定决心,原没什事是不能解决。你若要名分,入世便是。”
河蚌随即又低头吃果子,不说话。
江浩然上前两步,容尘子手格住他,二人寸步不让,就这般对恃。江浩然长年禁欲,又修外家法门,脾气难免,bao烈,这时候早已不耐:“知观这是要同本尊主动武吗?”
容尘子右手握住背上宝剑,威怒不扬,神色淡然:“以你身份,本不应作意气之争,但若关乎于她,贫道绝不相让。江尊主若再上前步,今日只怕要血溅此处。”
“好!很好!”江浩然怒极反笑,他双手交握,发出金属相击声音,“本尊主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谁血溅此处!”
容尘子将河蚌放下,二人狭路相逢,毕竟时候不对。若河蚌长大,性子稳,自然也会顾全大局,不让他们真刀真枪打起来。但如今河蚌智商如同七八岁幼童,正是贪玩时候。她巴不得看热闹,哪里想得到那多。
容尘子将她抱到小毛驴上,又从包袱里取些果子给她,柔声安抚:“先垫垫肚子,马上就好。”
河蚌吃着果子,又看眼江浩然。江浩然双手金光湛湛,眸中怒火熊熊:“不必担心,你死之后,自会好好照顾盼盼。”
容尘子并不理会,两个人都是有身份人,要比划也要选个像样地方,总不能站在路中间。就近有条溪流,人迹罕至,是个争风吃醋好地方。小毛驴驼着河蚌站在柏树下,江浩然站在溪涧中央块岩石上,容尘子站在他对面,三月春风抚面而过,夕阳渐沉,暮□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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