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卯不会再浪费时间去想别事。
他站在那方窄小审判席上,手腕上套着冰冷枷锁,抓紧所有清醒时刻,温习关于个人所有记忆。
那人接住他时手臂温度,留在他身上湿润或干燥吻,和他讲话时温柔声音,怀抱里清爽干净气味,和对他说过每句话。
少年在他头顶告诉他,他会找到他,带他回家。
岑卯轻轻闭上眼,不想再听法庭上其他吵闹,只想把关于这个人记忆刻在自己身体里。
岑辛听见自己崭新心脏过慢跳动声,说声好。
“还有。”少年轻声说:“你之前告诉过,要清除所有障碍,才能带走岑卯。”
“岑三,你会是那个障碍吗?”
岑辛好像明白过来,少年打这个电话,是想向他宣告种改变。这种改变从岑卯经受苦难开始,而在这场苦难结束时候,他们之间地位关系会发生另种变化。这只藏在黑暗中幼兽因为爱人陷落决定走进丛林,而现在,他已经暗中命中所有潜在敌人,包括所有可能影响他们因素,比如岑辛这个兄长。
“会听阿卯意思。”
知道吧?”
岑辛摇摇头,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手术还顺利吗?”
少年声音意外平静,而岑辛却已经看穿这人惯常隐藏,用尽量稳气息告诉他还算顺利,顺便恭喜他。
少年停片刻,才自言自语似问:“恭喜什?”
他不知自己在这样空白里站多久,似乎直到日落时分,才听见给自己判决。
岑卯即将接受最短刑期三年特殊监禁,
岑辛接受对方宣战,又隐约知道,这句话已是投降。
“好。”
岑辛放下被挂断电话,看向屏幕上站在审判席上岑卯,手指轻动,给晏繁发条信息。
他弟弟头发好像已经长长些,平静而妩媚脸上没什表情,漂亮眼睛轻合着,像是不关心这场因他诡谲法庭上发生切,只在想着自己事。
他在想什呢?岑辛好奇地思考着,又觉得这个问题答案过于简单。
岑辛仿佛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才问:“为什这时候打电话来?”
少年像是轻笑声,却没有任何笑意:“你也会有问题想要问别人吗?”
岑辛无话,而少年也没有太多为难这个刚捡回条命恋人兄长,只轻声说:“现在才联系你,是因为知道你什也不会告诉,而这应该是卯卯要求你做。”
“如果这世界上有谁从来不会拒绝岑卯要求,除之外,应该就是你。”
少年静会儿,又缓缓开口:“只是想告诉你,确什也不知道。如果他担心,你可以这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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