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松开手,就这样被人用黑色头套罩住,听着自己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音,像听曲细小压抑前奏,走进条很长回廊。
他像是被人带进个房间,在张很窄床上躺下,然后有人走进来,摘掉他头套,握住他微凉手腕,告诉他每天会有固定让他清醒时间。如果要在其他时段中断特殊监禁,可以按旁边个按钮。
岑卯点点头,却很想把那个按钮位置忘。他不想停下,只想快点、更快点,度过这场即将降临让人着急梦。
液体沿着针管推进他血液中时,岑卯眼前现出片苍茫白,耳边渐渐响起细小长鸣。
而岑卯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就算他失去视觉,眼前也还是会有黑与白,像深海潮或长街雪淹没他视野。就算他失去听觉,世界也不定是安静。那道细小鸣响会伴随他梦境,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自己还活着,为自己,也为别人。
这是这个国家最彻底与残酷囚禁。他会被剥夺全部感官,进入真正封闭世界。
晏繁告诉过他,宋宁也警告过他。而岑卯觉得,这真不怎可怕,他受过那多伤,其实也是怕痛。或许,这样刑罚只是对他过去忍耐所有疼痛补偿。
而岑卯可以在这片漫长空白之中,好好温习那人留给他记忆,直到麻木,或是清醒。
岑卯手上戴着冰冷银色镣铐,被人带着走出黄昏时法庭。
他好像听见宋宁声音,男人叫他名字,说他们会等他回来。
而就算岑卯被剥夺所有感知这个世界能力,也还能记得另个人形容气味,吻和声音。
岑卯会偿清所有罪,而那个人是他在尽头等来唯赎。
岑卯在片空白世界里,抓着他光,开始属于个人漫长梦境。
他还似乎听见晏繁转达岑辛问题,说如果出狱后,谢争来找他,岑卯要怎办。
岑卯觉得,这可以是他走进空白长梦之前最后留下话,或许是个很好兆头。
他想会儿,告诉晏繁,只要他来,就跟他走。
岑卯并不知道小九还会不会来。如果岑卯足够能忍耐,那个日子也要在三年之后到来。而少年现在十九岁,三年之后,他可能已经拥有新生活,忘记答应过岑卯什。岑卯公寓只租两年,到时候,他们家或许也不在。
岑卯不想太贪心,却又记得自己攥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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