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婉儿淡淡问道。
太平得意回答,“旁人不知道,但是知道。”说完,她对着婉儿撒娇道,“婉儿,你抛
婉儿忍怒,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掖庭这段时光总是这样苦涩。
七日,还有七日,不论如何,她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暗无天日鬼地方。
“诺。”
婉儿哑声领命,默然走向那个大木盆。
忽地,天上飘落只纸鸢,落在她身前。
几个上年岁宫娥瞧见她,左右递个眼色。
婉儿只觉今日气氛不对,在宫娥之中找寻母亲郑氏踪影——郑氏人蹲在角落,正在专心捶洗衣裳,并没有注意到她。
婉儿径直走过去,边走,边把衣袖用襻膊系好。
“阿娘……”婉儿在郑氏面前蹲下,正欲帮她捶洗衣裳,却发现母亲脸颊上多个巴掌印。
“是谁……”婉儿刚欲起身询问,却被郑氏扯住手腕。
时候,她纸鸢只要落入掖庭,她定可以见到婉儿。
春夏还是头次看见公主放纸鸢这欢喜,不过公主心情好,赏赐便会不少。想到这里,春夏也不禁笑笑。
差不多。
太平估算下高度,纸鸢放得太高,只怕要被风吹出太极宫去,现在这个高度,刚刚好。
念及此,她指甲掐上长线。
她下意识地去接,纸鸢上熟悉字迹印入眼底——愁。
婉儿记得,上辈子太平放飞纸鸢上,总会有这个字。旧时回忆涌上心头,婉儿只觉戳心暖。
记得那时……
婉儿看着太平在纸鸢上写下这个字,“愁?”
“嗯!”太平轻笑,把纸鸢递给婉儿,笑道:“把愁事都放纸鸢上,然后放飞它。”
郑氏低声道:“先洗衣裳。”
“阿娘。”婉儿心疼地想要摸摸母亲脸,母亲摇头,示意她不要难过。
“呦!还以为真飞上枝头,还不是样灰溜溜地回来。”身后响起个宫娥声音。
“每晚教书习字吵十多年,瞧瞧,费尽心机,得到什?”又个宫娥冷言冷语地应和着。
管事女官轻咳声,“都没事干?上官婉儿,那边是你今早该洗衣裳,还不快去洗?”说着,她指指旁大木盆,上面堆满衣裳。
“啊!”春夏惊呼声,只见断线纸鸢在空中打个旋,便缓缓落下去。
“春夏,给本宫捡回来!”太平顺势下令。
春夏慌然点头,提裙便沿着纸鸢下坠方向跑去。
太平忍笑,也安静地跟过去。
彼时,婉儿已回到掖庭。就算是作诗,她也只能晚上作,这会儿正是劳作之时,她回房换劳作时穿粗布衣裳,便匆匆赶往浆洗宫中衣物浣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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