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四年,吐蕃侵占安西四镇,至今已有四年。”婉儿提醒武皇,“陛下当年下令拔安西四镇,朝中多有非议,如今陛下可借机下令收回失地,那些李唐旧臣心思便不会盯在皇嗣案上,更不会盯着东宫空置事不放。”
“围魏救赵。”武皇明白婉儿意思,她眸光深邃地望着婉儿
裴氏将奏疏奉至武皇身侧,武皇顺手接过,打开匆匆阅过,“太平想休沐数月?”
“皇嗣设此逆局,对殿下冲击很大,这路上殿下哭过许多回,今日上殿也是强打精神。”婉儿略微顿,下句话忍下涌动酸涩,“若不是驸马路劝慰,只怕殿下今日还会在殿上哭出来。”
武皇记得探子回报,驸马确实在太平房中留寝过。太平重情,她这个阿娘也心知肚明。
“皇嗣出事,庐陵王又远离朝堂,那些李唐旧臣们定会不约而同地围在殿下身边,拱卫殿下形成新势力,与陛下抗衡。”婉儿直接切中要害,“公主不想与陛下为敌,更不想被朝臣们利用,这封奏疏若是如常奉上,便会惊动那些李唐旧臣,在殿上力谏公主留在朝堂。”婉儿说完,恭敬地对着武皇叩首拜,“臣叩请陛下,允准公主所奏,让公主好生休养阵子,待这些事淡去,陛下再召公主回来参知政事。”
武皇本来是有几分猜疑,可听婉儿如此陈情,她终是松口气。
婉儿半点不惧,迎上武皇寒凉眸光,“臣斗胆敢问陛下,今日殿下又能说什呢?”
武皇静默。
确实,今日最难莫过于太平。
她若明面上帮着武皇,对皇嗣落井下石,那便是不义;若是再袒护皇嗣,那便是不忠,多说多错,什都不说更是错。
“陛下若是怀疑殿下忠孝,可将她软禁府中,若是担心臣与殿下勾结,白绫鸩酒,臣皆笑纳。”婉儿还是如既往冷硬,“可臣陛下心明如镜,断不会中这样拙劣挑拨之计,质疑殿下对陛下赤诚之心。”
“也好,就让太平休养数月。”武皇欣然准奏,瞥见婉儿还跪在地上,肃声道,“还跪着做什?”
婉儿凛声道:“臣有事请奏。”
武皇知道婉儿心思多,颇是好奇地问道:“何事?”
“皇嗣案虽说已经尘埃落定,可余波两年内是无法彻底平息。”婉儿拱手再拜,“臣启奏,恳请陛下允准。”
武皇舒眉,“说来听听。”
武皇垂眸,冷声道:“你是越来越放肆。”
“臣说皆是实话。”婉儿挺直腰杆。
话都说到这份上,武皇自然也不会为难她,“起来吧。”
“殿下有本奏疏,请臣代为转奏。”婉儿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从怀中拿出本奏疏,双手呈向武皇。
武皇示意裴氏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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