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折竹终于端起茶碗来轻抿
口，却问：“你若早知那位大公主要撞柱而亡，可会后悔帮凌霜遮掩？”
梦石不防他忽然这样句话。
他才摸向碗壁
手顿，抬头与少年相视，片刻，他开口：“
不能后悔。”
自他回到玉京，入得这禁宫那刻起，
少年轻抬眼帘：“所以不问她，而是来问你。”
“可也不知其中内情。”
梦石想起今日商绒在摘星台那副神情，心里也是堵得慌：“那蕴宜只说，簌簌在摘星台楼阁上待过四年，听她话里意思，似乎簌簌在那个地方过得很不好。”
梦石将今日在摘星台所发生之事都与折竹原原本本地说
。
他对那蕴宜本没什
亲情，但今日见她那般烈性地反抗，心中不免惘然：“也不知那摘星台楼阁之上究竟有何玄机，竟令蕴宜不惜以死反抗……”
从那个穿着男子衣裳傀儡娃娃脖颈上取下来个小小布袋子，里面装着个小小胭脂盒。
她握在掌中，久久地看。
阳光炙烤着朱红宫墙，长长宫巷里，树荫在地面轻轻晃动，少年行走间，衣袂下被黑靴包裹小腿紧实修长，他被面具遮掩肤色脸再不见方才笑意，眉眼间神情冷极。
他静默地跟在梦石身后侍卫堆里，走入长定宫中，梦石挥退人，要他块儿到书房里去。
“大公主蕴宜在摘星台撞柱，簌簌应该是被吓到。”
他便已经走上条不容回头路。
夜色无声笼罩四方宫墙，燃起灯火如寸星闪烁，藏在树荫底下蝉与蚂蚱闹声翻沸，巡夜禁军步履整齐，如期换防。
摘星台道士在无帝王或皇亲造访时便格外惫懒，此时已至夜半，守夜道士打着哈欠，在栏杆底下昏昏欲睡。
举着灯笼巡夜数名道士只在楼阁底下大殿里走几遭，便照例去躲懒。
少年隐在灯火照不见片浓荫里，枝叶轻轻颤动，他悄无声息地飞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
折竹静默地听他说罢，才淡声道。
“折竹公子，这是在禁宫。”
梦石闻声便抬起头来，提醒他：“若无父皇旨意，摘星台楼阁是不能去。”
但见少年面无表情，梦石时抿紧嘴唇，在另边椅子上坐下来，那茶碗里热烟漂浮良久，他又忽然道：“夜里去吧，摘星台向只有星罗观道士在守，周围禁军巡夜路线和换班时间，会理清楚给你。”
梦石亲自倒杯茶给他。
“是吗？”
少年轻瞥眼他递来茶碗，却没接。
梦石将茶碗放到他面前案角，他如何不知这少年心思敏锐，便叹口气：“她并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事。”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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