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出摊?”孙谚识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搭在了肩上。
“不是,我
那红包被撑得坚硬饱满,目测起码装了两千块钱,朗颂自然不肯要,连忙推开。
张吴转身塞进了孙谚识的手里,扬声道:“那你代收着。”
孙谚识知道肯定是还不回去的,也不挣扎,点点头收下了。
张吴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指指朗颂:“有件事我早就想说了,我估摸着我跟你爸的年纪差不了多少,怎么着你都得叫我一声叔,你怎么也管我叫大哥。”
“嘿,”郑烨搭上张吴的肩膀,“那你这是强行给我和谚识降辈分,让我们也管你叫叔啊。”
孩子。”
郑烨收起手机,谨慎道:“之前你在医院里说你孤家寡人一个,我还以为你是不婚主义者呢。”
“这误会可大了,刚到法定年龄我就跟老婆领证了。”张吴苦笑一声,解释道,“年轻时和我老婆起早贪黑忙着生意,总觉得太忙了,还不到要孩子的时候,就一直没生。就这样一年推一年,到了三十几岁我们觉得差不多该要个孩子了,我老婆、我老婆却查出了胰腺癌,半年后就去世了。”
听着张吴哽咽颤抖的声音,众人沉默下来,郑烨难受地拍拍张吴的肩膀,低声道:“抱歉哥,怪我话多。”
“怪我怪我,没事提这茬破坏气氛。”张吴用指腹抹掉眼角的湿润,又笑起来,“我老婆去世好几年了,跟你们聊天开心,忍不住唠叨几句。”
张吴愣了愣:“倒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哥就哥吧,叫着年轻。”
郑烨和张吴两人中间夹着瘦得跟火柴棍似的猴子,三人跟喝了假酒似的沿着巷子晃晃悠悠往巷口走去,猴子“哎哟哟”叫道:“我要被挤扁了。”
孙谚识站在门口倚着墙壁,噙着笑意一直目送着三人消失于巷口,才缓缓收回视线,牵起朗月回院里-
朗月已经睡着了,孙谚识洗完澡也没吹头发,头上盖了块干毛巾走出卫生间。洗澡前本来困得要死,一个澡把睡意给洗没了,他本来是准备回房间的,听到楼下厨房传来的细微动静,心念一转又转身下了楼。
厨房里,朗颂正在擦拭那台煎饼鏊子,洗碗池里泡着几个做糯米饭团用来装配菜的保鲜盒。
孙谚识端起饮料碰了碰张吴的杯子,说:“张哥,以后想聊天了随时来,不过人总得向前看。”
郑烨不禁望向孙谚识,恍惚间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惊人的光彩。
“对,向前看。”张吴喃喃着复述了一遍,又抬眸看向悠远的天边感叹道,“要向前看也要珍惜眼前人啊。”
天黑透了,热闹的聚餐才结束。
张吴离开前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朗月,对朗颂道:“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喜欢什么,给个红包,你们自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