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眸色暗沉些。
他伸手抚抚虞灵犀潮湿微凉发丝,道:“换好衣裳乖乖躺着,莫要乱跑。”
虞灵犀看着他黑冰般眸子,点点头。
宁殷开门出去,廊下灯笼
可是,他没考虑过他自己。
正想着,宁殷总算选定身浅雪色中衣中裙,搭在虞灵犀臂弯上。
见她没动,宁殷抬起眼眸道:“不必担心,这些衣裳都是按小姐尺寸估量,想来应是合身。”
句话硬生生把虞灵犀思绪拽回来。
她团团臂弯里衣物,环视房中唯张床榻,半晌哼哧道:“睡哪儿?”
虞灵犀披散着潮湿头发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白天水碧色襦裙,肩膀和指尖带着热水浸泡过淡粉色。
宁殷倚在窗边,正拿着羊毛毡给件小巧玉器抛光,闻声转过脸,视线久久落在她身上。
“没带寝衣。”虞灵犀掩上门,只好自己开口。
宁殷就等着她这句呢。
欣赏出浴美人许久,他才将手中成形物件连同羊毛毡锁入屉中,起身走至旁漆花高柜旁,拉开柜门。
拳道:“臣领旨!还请允臣换上官袍铠甲,再领兵前行。”
“陛下说,事出紧急,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崔暗笑着做个请姿势,“少将军,请吧。”
宫里动作来得太快,快到不给人反应斡旋时机。
虞焕臣面色镇定地接过侍从递来马鞭和佩剑,手指在马鞭上轻轻点三下,这才翻身上马,领兵而去。
宁殷顺着她视线望去,笑声:“这床挺大,以为小姐看得见。”
“自然是看见。”
虞灵犀已经放弃和他争论“两个人应有两张榻”这样问题,反正,自己今日是他“宠婢”,不是?
窗外传来翅膀掠过声响。
只不知名鸟儿在空中盘旋片刻,落在对面屋脊,歪着脑袋打量马蹄声传来方向。
虞灵犀顿时咋舌,只见柜子里齐齐整整地挂着十几套衣物,从裙裳披帛到里衣里袴,应有尽有。
“过来。”宁殷神色淡然地唤她。
虞灵犀磨蹭过去,就见宁殷拿起套杏粉衣裳在她身上比比,又放回去,挑另套藕荷色。
虞灵犀静静地站着,任由他慢条斯理地挑选比划着,心中漫出无尽酸胀。
他连衣裳都准备好,是真打算带她走……
虞辛夷将他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朝后退步,隐入暗处。
她与虞焕臣双生同胞,同在军营长大,自然知道虞焕臣上马前点三下马鞭,是在向她传递信号。
半盏茶后,骑从虞府后门奔出,抄近道朝驿馆方向疾驰而去。
……
用过晚膳,喧闹沉淀,只余几点灯火晕染在无尽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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