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脏衣物踢至角落藏起来,然后赤着冷白强健身形走到屏风后,换件新衣裳。
转过身时,虞灵
不知过多久,外面隐约声响停,然而密室墙没有再次打开。
外面阵令人悚然死寂。
虞灵犀又坐会儿,实在担心得紧,便赤着脚轻轻下榻,小心翼翼地走到墙边,摸到最边上书架后两个透风小孔。
她将脸贴在墙上,顺着小孔朝外看,只见屋内已是片狼藉,地上凌乱地插着几支羽箭。
宁殷背上洇出大片猩红色,那鲜血不断扩散中心,冒出点森寒刀尖。
而后声极轻嗡声打破静谧,似乎有什东西钉在密室与雅间相连那面墙上。
虞灵犀竖起耳朵,很快听到打斗声。
她悄然坐起身来,望向墙壁方向,那阵极轻噼里啪啦声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宁殷在做什?
他在独自面对些什啊!
换好京师屯所戎服,先后下马车,混入接应人群中。
折戟目送几人离去,方解下马缰绳,取出车中备好酒坛,将酒水泼在马车上,点燃火引。
火舌窜起,折戟将燃烧马车推入阎王山脚深沟中,灭踪迹。
他牵着马匹站在夤夜黑蓝雾气中,目光投向京城方向,高大沉默。
长夜将尽,但腥风血雨并不会就此停息,切才刚开始。
把薄如秋水匕首从前而后贯穿他左肩,再往下寸便到心肺位置。
虞灵犀心也像是扎刀,汩汩淌着鲜血。
她总算知道,为何前世宁殷身上有那多浅淡陈年旧伤,随便拎条出来,都能要去普通人大半条命。
外间,宁殷单手握住匕首,于是虞灵犀便眼睁睁看着那抹刀尖从他身体中隐去,抽离,带出喷薄而出鲜血,溅在地上像是束灼然血梅。
宁殷连哼都没哼声,麻木且熟稔地,以牙咬着绷带包扎伤口。
最初慌乱过后,虞灵犀很快明白是怎回事。
如果有人要剪断宁殷羽翼,拔去他爪牙,光是逼他杀两个心腹是不够。那些人定然会回来,试探宁殷是不是真没有幕僚党羽庇护。
而试探最好方式,便是出其不意刺杀。
宁殷只能隐忍,直忍,直到对方彻底打消疑虑……
黑暗中无助与心疼如潮水般涌来,虞灵犀指尖发冷,咬着唇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
虞灵犀太过担心宁殷处境,睡得极浅。
是以宁殷刚启动机关将她藏入密室,她便醒。
她伪装得很好,没有让宁殷察觉。直至密室墙再次合拢,四周悄寂,她才敢于晦昧昏光中睁眼。
很长段时间安静,她克服对密室恐惧,强迫自己不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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