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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马车停在郊外座破庙前,那里已有人在接应。
折戟撩开车帘,里头两名汉子赤着上身抱拳,胸前缠着止血绷带。
折戟将两个包袱分别丢给他们,低沉道:“里头有你们新身份和腰牌,路引也在,小心行事。”
两人道声“喏”,麻利
八月夜晚尚且残留着暑热,纳凉玉簟还未撤下,哪里需要人暖榻?
不过是哄骗她入眠借口。
虞灵犀有心纵容,没有戳破宁殷这点小心计,乖巧而缓慢地合上眼睫。
宁殷守着她睡颜,在床沿坐很久。
宝贝岁岁胆子小,不该让脏血污她眼。
比起言语,他总是行动更多些。
虞灵犀依言坐在榻上,取干净帕子,拉下宁殷手臂,将他割破手掌包扎起来。
纱罩中烛火安静地跳跃着,他们心照不宣不去提方才发生事。
“天色已晚,可这床还未暖过。”
许久,宁殷悠然暗示道。
触即分吻,像是在描摹什易碎珍品,多珍爱意味。
虞灵犀没有动。
那句低沉“宝贝”,使得她呼吸闷在胸腔中,胀得发疼。
前世她没有家人,也没有人对她吐露过半句蜜语,孤身人活,孤身人死。
这辈子家人俱在,亲友健全。有人豁出性命地爱护她,可她依然如此难受。
宁殷漫不经意点着食指,垂眸爱怜地想。
直至她呼吸渐渐绵长,宁殷方倾身,撩开床头挂画轻轻按。
随着机括转动微响,墙面旋转而开,露出里头间事先准备好,极小密室。
床榻温柔地藏进密室中,继而墙面合拢,完好如初。
宁殷拖条椅子坐下,黑冷眸子望向夜色融融窗外,等待什似,悠闲地给自己沏壶茶。
虞灵犀顺着他视线,望向身后那张能容纳二三人宽榻,而后又望回来。
她压住鼻根酸涩,轻声道:“沐浴时候,伤口记得别沾水。”
宁殷扎着素白帕子手搁在膝上,倾身凑近些:“记性不太好,除非,宝贝宠婢亲自服侍监管。”
虞灵犀眸光盈盈地小瞪他眼,到底踢绣鞋,只穿着素白罗袜缩上榻,背对着宁殷躺在床榻最里侧。
她怕宁殷瞧见她眼底快要决堤情绪。
这天里,虞灵犀有好几次想问宁殷:“你有没有想过,可以过得不这辛苦?”
她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她知晓宁殷没想过,真没想过。
他把自己命排在最末,认定东西宁可死也不松手……
哪怕,他明知只要虞家顺应皇帝指婚、只要离虞灵犀远远,就能省去许多许多麻烦。
察觉到她走神,宁殷将手从水中抬出,微微张张臂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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