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摸摸马鬃,复道:“如果陛下决定讨伐东边,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想当年,你北上伐羌,喝!那血祭白刃,赌人头换酒钱日子,可叫个酣畅淋漓,现而今,这洛阳城有什好,几个富户那美女人头来赌酒,就觉得自己有,刀尖舔血快意吗?杀美佐酒,群清谈误国斯文败类!”
他说得满腔情/热,车中却没有应答。
“张退寒,说话!”
赵谦骑马送他。
铜驼影子被牵得很长,道旁楸树正发新叶,风力浮动着不知名草絮。
“你说,晋王究竟想不想战?”
车内人没有出声,赵谦不耐烦,反手用剑柄挑起车帐。
“闷在里面干什,出来骑马。”
老奴抬起头。“你刚才说,你兄长眼盲?”
“是。”
“听江凌说,今日有青年造访府上,其人身着白袍,以青带蒙眼。”
“他可说,那青带上绣着什!”
“绣是松涛纹。”
手来。手中托着只包裹着什东西绢帕。
“这是偷来香,不大认识,好像是……蜜木,你能不能交给兄长,让他看看,是否名贵。”
“你偷?”
“是……”
她怯下来,若……若是家中无钱粮,就让他把这些卖,多少去西市换些米菜。”
“说什,说金衫关困战,你被俘,被逼……”
“好好,怕你……过去事你能不提吗?”
时沉默,马蹄声里突然传来句意味不明话。
“你也会臊,知耻不后勇,和那个女人有什区别。”
赵谦猛
张铎在翻道文书,头也没抬:“你伤好。”
赵谦窘,随即道;“养五天,早该出来颠颠。再说行刑是谁啊,那都是咱们从前过命兄弟,就做做样子,哪儿就奔着命去。你以为都是司马大人啊……”
张铎手上书页顿。
赵谦迅即闭嘴,尴尬地咳声,收回剑柄,悻道:“算,你坐车,你骑不得马。”
车马并行,风里渐起蒸米煮肉香气,冲淡铜驼御道上肃杀。
她闻言,容色陡然霁开。
“他现在在什地方!”
“郎主不在,府中不得引留外人,这是规矩。他若是来寻你,也许尚在门外吧。”
***
临见金乌坠北邙山,张铎车架才从宫城行出。
老奴低头看向那只无辜手。“你偷郎主东西,不怕再受责吗?”
她手指颤,身子似向后缩缩。
“他那天看到,但没有打……”
“姑娘如今身处此地,还有余力顾着外面人?”
“是兄长养大,他为……受很多苦,直都记着,没有他,就没有。您帮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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