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孩子许良娣亲自到太子妃跟前陪着掉回眼泪:“莫说你,这心里……那孩子在跟前好好地养百来日,怎就,怎就……”她真心实意地掉眼泪,眼眶红得恰到好处,每声抽泣都让李福贵想起小长平刚出生时那阵嘹亮啼哭。
那时太子说什?他说:
“福贵,这孩子哭得这好,将来定长命百岁,垂拱而治海晏河清!”
许良娣哭得那伤心,周昭训刚想张口,太子妃就握住她手,握得紧紧,人都走,她俩也没说句话。
等前朝纷纷扰扰告段落,太子妃病也好些,与太子四目相对时,四周只剩下阵静默。
妹不管不顾地除先太子,多少也有点“清理门户”意思,只是这下点燃许家其他人怒火,便以赵王妃父亲为首,集结在赵王身边公开与许皇后打擂台。
赵王妃谋害皇孙,实为大逆不道,太子在朝堂上痛骂赵王妃父亲有辱许太师清名,跪下来哀哀恸哭,许太尉立时也老泪纵横,表示此事简直家门不幸丧心病狂,定要“清查到底”,许皇后脱簪披发,跪在皇上面前请皇上不要因为自己宽恕许家那些不肖子孙罪过。
许家人向趾高气昂,突然又下跪又痛哭,把皇上吓得够呛,立时下旨彻查,彻查,定要彻查。许太尉长子当天就亲自将赵王妃父亲押下狱,如此神速,连沈老丞相都上书为公正无私许太尉表功。
小长平到底是不是真被赵王妃捂死,重要吗?谁还在乎呢。
稚子之死与朝堂之争,孰轻孰重是显而易见事。
“瑶瑶,娇娇儿,过些日子,带你到别院走走,好吗?或者,你也可以同周昭训起去,她会骑马,你可以跟她学。”
“过些天,送你回趟家?祖父今天还在问你,看阿娘来看你那几天,你比平时多用半碗粥,你若想,召阿娘进宫多住些天也可以。”
他握着那只纤纤小手,说时候都不敢看她眼睛,太子妃低头听着听着,突然说:“太子,妾想去看看赵王妃许氏。”
太子看着她手,她仿佛看着太子,又仿佛什都没有看,“想去看看她,她人挺好,去年宫宴上还
周昭训将从外头听来,点点讲给太子妃听,太子妃斜倚在贵妃榻上,眉目间片荒凉。
“阿柔,他们这些人真厉害,是不是?你说,从前怎没看出来他这厉害呢?”
李福贵吚吚呜呜地想为太子说两句好话,太子妃却冲他笑笑:“福贵,只是在想他伤不伤心。”
她望向窗外那排青青竹子,面上平静无波:“他大约也是伤心,只是他没空,他还有更重要事要做。”
“他这样人,原是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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