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不敢再动,轻掖掖两人之间被褥。
那日夜里,邓瑛直靠坐在杨婉身边。
杨婉手盖在他手背上,也不知是因为梦惊还是疼痛,时不时地就会握下。
邓瑛不再试图躲避,由着她触摸抓捏。
她不是第次摸他,可这次邓瑛感觉却不样。
杨婉抬起手臂,轻轻地撩开被褥角。
邓瑛退步,“杨婉……不要这对待。”
杨婉反手臂,将手从被褥里伸出来,镣铐留下红痕还在,趁着她雪白皮肤,看起来格外刺眼。
“邓瑛,你以前说你是个有罪人,虽然没有讥讽过你,但那时觉得可荒谬,就是因为下过刑狱,受过刑伤,就有罪吗?但今日懂,明白你为什那样想,为什会这谦卑,因为就连,也不得不谦卑。皇朝设司法,君王设诏狱,是教化,也是让人心有畏惧,今日很害怕……邓瑛,当日在南海子里,你也很害怕吧……”
她说完哽咽声,“对不起啊邓瑛,那时根本不识他人之痛,还以为自己已经很慎重,很有分寸……如今想来真是自诩聪明。是冒犯你良多,你却直在退后,撑着所谓自尊。邓瑛……真很对不起。但你要相信,对你说过话,都不会改变,要帮你,定要帮你……”
“好……”
邓瑛刚想要抽出手,杨婉却握住他手臂,“邓瑛……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在这里呆晚好不好。”
她说着轻轻松开他手臂,“你是东厂督主,跟这个人犯关在起好像也不是很好,但是这是你辖地,宋云轻她们也不敢留下……”
不在是给予,而是想要向他索取什。
他曾经对杨婉说过,希望她给自己是,对个奴婢怜悯。
而此时这句话他却没有办法再说出口。
他并不知道其中具体原因是什。
事实上有些事逐
她说到最后哽咽难言,邓瑛无措地看着她,不知应该如何安抚她。
“不是,婉婉……你不要这样说。”
杨婉并没有听清他情急之下叫她什,只是重复“对不起……”
邓瑛弯腰脱掉自己鞋袜,靠着床沿躺下,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只能像当日在刑房里样,剖开自己内心去安慰她,“那日其实什都没有想……是个有过去,但不敢奢望将来人,是因为你和拉钩,说要来找,才有那点妄想。所以没事婉婉,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事”这两个字安抚杨婉,她慢慢地平复下来,呼吸也逐渐安稳。
“也没想走。”
他轻声打断杨婉。
“坐着守你。”
“你把官袍脱,不冷吗?”
“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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