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妈妈。”女人气息沉重,隐忍着痛苦和绝望,“你叫哥哥回来,好不好?”
程嘉余心像被倏然捏紧,令他窒闷难以呼吸。他脸色变得苍白,张嘴刚要说话,耳边手机就被轻轻抽走。
他茫然转过头,见哥哥不知何时醒来,拿过他手机。程砚掀开被子起身,屈膝坐在程嘉余面前,腿分立两侧。
程砚低头看着程嘉余,伸手从上至下抚过他侧脸,下巴,拇指摩挲他小巧耳朵,慢慢按揉。他不紧不慢接起手机,目光却始终落在程嘉余身上,从程嘉余头顶发旋,到被他抚摸得微微颤抖睫毛,再到手臂,到透白脚趾。
程嘉余醒来时,看到窗外还在飘落大雪。雪堆积窗沿,不知何时已将世界覆盖片白色。
他躺在自己房间床上,身体酸软无力,骨头像是散架。被子很厚很温暖,程砚睡在他身边,赤裸着胸膛,平稳心跳透过胸膛穿进他耳朵。
程嘉余窝在哥哥怀里听很久很久心跳,他认真看着哥哥闭目沉睡脸以确认某种梦醒后真实感,小心翼翼触碰着男人手背,轻轻摸摸他胸口,肩膀,有些急切地想知道这副身体下骨骼是否已经恢复完整。
他像只刚醒小猫不安分地想要乱动,又怕吵醒哥哥,只好乖乖趴在男人身边窝着,等着男人醒来。
房间里忽然响起阵手机铃声。程嘉余像是刚刚从梦中惊醒,连忙忍着浑身酸疼爬下床,踩着毛茸茸地毯,蹲下来拿起桌上不断震响手机。
“妈,不要再和嘉嘉打电话。”程砚声音平静清冷,“你吓坏他。”
电话挂断,程砚把手机还给程嘉余,程嘉余接过来,捏在手里。程砚依然轻抚着他脸,令他皮肤从冰冷渐渐回归温暖。程嘉余被揉猫般揉着边耳朵,慢慢趴在哥哥腿间,放松神经。
程砚低头看着乖乖趴在床边不动程嘉余,雪白小脸泛起淡淡红,看上去十分可口。他温柔捏起程嘉余后颈,拇指顶起他下巴,令程嘉余抬起头看着自己。
“饿
他看到来电显示,怔住。是妈妈打来电话。
程嘉余把声音静音,心慌意乱捧着手机缩在地毯上,半晌才接起电话,捧到耳边以手掩着嘴,小声喊,“妈妈。”
电话那头静谧,无声,微微电流伴随沉沉呼吸起伏。程嘉余害怕得浑身发冷,手指再次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每分秒过去,都像即将到来惩罚在煎熬他。
妈妈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他们太久没有通话,以至于那温柔嗓音变得陌生起来,“嘉嘉,哥哥是不是去找你。”
程嘉余紧挨着床脚,把自己蜷成团,怯怯不敢多说,只“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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