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朔却直接岔开话题,“中什毒,看看。”
阿曈诶呦声,这才想起来自己中毒这回事,他连忙往宗朔身边走,比比划划描述,“头疼厉害,看昨晚上那酒必定有毒!”
宗朔没说话,酒中不可能有毒。但犹豫刻,还是牵起少年手腕,细细给他切脉。
阿曈还在大将军眼前,兀自本正经,经验老道给他传授中毒经验,“颜色越斑斓蘑菇毒性越大,红色吃下去,要蹲好几天茅房。”
宿醉燥热,男人身上此时清清凉凉散发着晨风味道,阿曈嘴上“嘚吧嘚吧”个不停,身上却下意识往宗朔身上贴去,眼见就要软叽叽靠上去。
昭城中将士们军纪严明,次日,营中开始早训时候,他们便丝毫不见昨夜酒酣与放肆,已然整装持戈,校训如常。
但在各营都忙碌档口,只有个人是闲散又迷糊。
阿曈清早从帅帐正屋大榻上爬起来,头疼极,他昏沉沉蹲在榻下脚踏凳子上,捂着脑袋半天没动,头次喝烈酒,难免宿醉。
“这山下酒,怎喝完头疼啊,不会是中毒吧!”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时常因为在野外误食野蘑菇,而头昏脑涨,或跑肚拉稀。如今身上这个难受样子,阿曈有些肯定,自己必是中毒。
于是他哼唧着缓缓往帐外挪步子,边挪还边喊,“宗朔,宗朔!救命啊,中毒!”
“不过,再红蘑菇,也没有岩壁里蜂群毒啊,嗐,小时候……”
他还没等说完,就觉得自己往身边靠个空,宗朔也松开切脉手,站离他有些远。阿曈有些莫名摸不着头脑,他为什突然不给自己靠?平日不是很由着自己。
少年因为天真纯良而迟钝,但狼天性却叫他敏感。
他察觉到宗朔异常,于是也不说话,转头望着桌边走
阿曈嗓子向声音透亮,常年狼嗥练出来嗓门喊,连门外守卫都往帅帐里头望,心道中毒?谁下毒,难道要对将军不利?那可得快叫军医与巡查营抓*细!
只是还没等叫人,守卫便被自家统领拦住,并受到教训,不要听风就是雨!营卫要稳重,将军都还没发话呢。
帐内将军不仅没发话,还甚是沉默。宗朔昨夜在靠近窗边小台子上独独坐宿,吹夜凉风,如今衣襟与肌肤都是冷,带着清晨寒露气息。
他见少年捂着脑袋,小心翼翼挪出正屋来找自己,便起身,抖落袍子上浅浅层香灰。
阿曈头疼之际还分神仰脸朝宗朔嗅嗅,“怎又点香,那玩意闻久可不行。”他具体也说不上那香有什问题,但就是下意识不喜欢,从前他还觉得好闻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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