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是有效的,祝念慈最终还是平复了情绪,松开他胡乱
季亚被他这副恍惚的模样弄得胆战心惊,他不会哄人,小心翼翼措辞了好一会也只能再问一句:“是不是被院长骂了?”
祝念慈只是摇头,他哭得失声,好一会才能张口告诉他:“我分手了。”
他说得认真,季亚不得不信,他张手拥抱住自己的好友,用最平和,最轻柔的声音说:“那就分了吧,我们去找下一个,找个更好的。”
可哪有更好的呢?又有谁能比瞿既明优秀,比瞿既明好看,比瞿既明更体贴?他实在太不幸,第一次恋爱就遇到了常人此生难遇一次的惊艳人物。
那往后的几十年,一百年,该怎么去找,又该怎么自己过?
季亚破天荒地在晚饭前回到了寝室,房间里的窗帘全都拉着,灰扑扑的一片,他直觉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发生了,连呼吸都不由放轻了许多,视线一点点梭巡过安静的房间,最后在沙发上看见了一团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宝宝?”
他小声呼唤了声祝念慈,蹑手蹑脚地朝沙发走,茶几上摆着祝念慈的那个老旧通讯器,而祝念慈像是对外界的所有声音都失去了反应,只是将脸埋在膝盖中,沉默地动了动。
季亚顿觉不妙:“怎么了?”
祝念慈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季亚看了眼桌上的通讯器,将语气放得很轻柔:“下午给你发了消息也不回,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祝念慈心中空洞一片,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绝望,他紧紧回抱住季亚,眼泪全沾在了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上,可季亚只是同样用力地抱着他,如同两只在阴雨天中拥抱取暖的小动物。
“是他提出的吗?”季亚问。
祝念慈依旧摇头,嗓音喑哑:“是我说的。”
季亚只觉得奇怪,思来想去还是问他:“因为林涵雅吗?”
但在很长久的一段时间里祝念慈都是沉默的,滚烫的泪水落在肩头,昏暗房间里时不时响起Omega绝望如幼兽般的呜咽,季亚拍着他的背,试图用无声的陪伴安慰好友。
又是好一阵的沉默,祝念慈才用低哑的声音说:“通讯器摔坏了。”
季亚并不在意他回不回消息,有些焦急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宝宝,怎么哭了?是不是瞿既明他欺负你了?”
猜的还挺准,祝念慈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肩膀一耸一耸,哭得好不凄惨,季亚被他吓得满脸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着急忙慌地从桌上摸起纸巾,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先擦擦?”他犹犹豫豫地说,“等下脸上难受。”
祝念慈闷闷地嗯了声,终于抬起头,昏暗光线下季亚看见了他红肿的眼和干裂的唇,原本漂亮清澈的瞳孔空洞枯朽,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