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不是人，是神。”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神呢？”
……
第五天
时候，肉体痛苦最为强烈。
饥饿，干渴，寒冷，虚弱，思虑，悲痛，愧疚，绝望……当这些全部超过
人类能承受界限之后，兰缪尔生病。
“
想问是，您为何如此确信神子不会继续反抗？”
先知长老慢条斯理地喝
口茶，深陷眼窝里，褐色瞳孔闪着幽深光。
“很简单，如果选择回到人间，他仍拥有切；但假如选择深渊，他将无所有……除无尽痛苦。”
“到那时，他将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子民敬爱，失去信徒仰慕，魔族会恨他，人族也会恨他。从此没有前路也没有归途，他灵魂坠入比深渊更深地狱。”
“那绝不是人能承受痛苦。”
曾经是，并且今后也将是。
你没有犯下任何过错，杀死魔王是光荣功绩。几千万子民爱着你，你也爱着几千万子民。在金太阳照耀下，你将度过很好很光明生。
不。
兰缪尔闭着眼，静坐在落雪山崖上。
纵使被褫夺切，纵使变成个信仰破碎空壳，他也绝不成为神殿傀儡。
梁笔挺地坐在原地。
北风卷起大雪纷纷落下，结界崖上越来越冷。
片又片雪花，落在渺小身影上。
或许父君说才是对。
第四天，兰缪尔忽然心想。
先是断断续续低烧，到下午已经发展成高热。
他开始呓语，不停地摇着头说胡话，双手偶尔会拼命地抓握，却只能握住冰冷雪粒，很快就融化成冰水。
第六天，兰缪尔已经无法保持坐姿，而是静静地软倒在山崖上。时而清醒，时而陷入半昏迷之中。
他仍
“说到底，人意志太过脆弱，所以才要向神祈求……可神子已经失去神。”
“如今这个王国，不会有任何种力量成为他支撑。他只能沉下去，像溺水样，最初还能挣扎，但等到气力耗尽，绝望就会吞没他。”
“除非……”
供奉长老：“除非？”
先知缓缓地笑起来。
倘若果真无路可走，宁可怀抱着罪孽，僵死在风雪中。
……
雪越下越大时候，神殿长老们也在看向结界崖。
位供奉长老问：“先知，您为何如此确信神子会屈服？”
“并没有确信。”先知长老端起眼前红茶，吹吹，“说是：七成概率屈服，三成概率自尽。”
已经过去两百年，根本不存在化解仇恨两全之法。
或许承认魔族是人族仇敌，才是唯救赎之道。
承认吧，恶魔在向他低语。
只要承认，你就不再是罪人。
而是守护王国、清剿恶魔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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