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成还没反应过来:“你意思是担心费用问题?这个不需要……”
陈文港说:“我会给他推荐在他经济承受能力之内的更合适的律师。”
慢慢地,郑玉成露出觉得荒谬的表情:“曹律师没那么高不可攀!所以——你大伯遇到了麻烦,明明有办法帮他度过危机,你关心的却只有和我划清界限吗?”
陈文港蹙眉看他:“你不要说得我好像袖手旁观。我说了,我会给他想办法。”
郑玉成也皱起眉头:“我也不觉得这是‘闲事’。不管我们的关系走到哪一步,至少你大伯是你血缘上最近的亲人了,我总不可能听说了还装不知道。你的解决办法是什么,打法律援助热线问有没有免费支援吗?选个他负担得起的方式?”
他微笑着跟对方问了声早:“怎么说?”
同事有气无力地断言:“哪有人周一上班能笑这么温柔,除非路上捡到钱。”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大多数人临近离职都是会开心的。陈文港谈不上开不开心,但的确有种自由将近的感觉。打开电脑他开始酝酿措辞,草拟辞职信的正文。
这辞呈他大概是要直接递给郑秉义的,一句“个人发展原因”不够解释。他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所以虽然不是立刻就递交,提前准备总归有备无患。
晌午郑玉成来了单证部。
很殷勤,殷勤得让人有点躲着走了,陈文港忍俊不禁:“那样他舒服了,我可没有,他这样搞得我像挟恩图报。”
霍念生便也笑了,看着他的脸:“既然这样,交给我怎么样?”
“你要帮我收拾房子?你没有别的事忙了么?”
“我有什么可忙的。我现在要忙的不就是讨好你吗。”
“什么?”陈文港听得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陈文港看他:“你的办法又是什么,施舍几百万直接帮他偿清债务么?”
他把陈文港叫出去,到小会议室说话:“你大伯的事我听说了。”
陈文港一点也不意外,上次陈增不会白搭他的车:“你要管这个闲事?”
郑玉成被他看得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是这样,我把曹律师推荐给他了。”
陈文港只怕不仅仅是他说一句推荐这么简单。曹律师的团队是郑秉义养的御用律师团,没有义务给他白白解决亲朋邻里的问题。郑玉成这个帮法等于施恩,是要他来还的。
他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种红圈所,不是我大伯能够轻易负担的。”
“你说为什么?”
“……”
“好学生的脑子也有不灵光的时候么?”霍念生近乎是用怜爱的目光看他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我以为讨好喜欢的人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
陈文港一早去公司上班,同事调侃:“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